孙儒臣在柳迁的条件交换下被贼寇放出包围,踉踉跄跄地往家方向撞去,心想要回家找父亲搬了救兵再回来救柳迁,不想半路遇到了自己的武术师父武立,武立见儒臣神态不对劲便喊他几声,儒臣反以为是贼寇追来,愈发没命地跑,被武立追上,盘问出事情大致经过后,武立决定前去救助柳迁。
却说柳迁这边用条件换了孙儒臣走后,自己带着四个贼寇回到家门口叫他们在门口立等,自己回到地窖中提起笔来便开始画那主子所求的三幅花鸟工笔。须知这工笔并非一挥而就的东西,只能用毛笔一笔一笔地将画纹添到纸上,柳迁虽然笔法娴熟、胸有成竹,也难以短时间内画完这三幅花鸟,他独自在地窖中运笔如飞,过不得半个时辰,外面那四个盗匪便私下里嘀咕起来。
“什么鸟人!叫我们在门外站着等他,自己却钻回家里去,我看他嘴上说是画画,实际上指不定跑到哪里去抱着枕头睡大觉了!”壮汉的耐心到了极限,气狠狠地说道:“他家里有什么逃生地道也说不准,我说于老常,咱们就在这门口傻乎乎地干瞪眼么?”
于常倒是气定神闲,口中故作斯文地答道:“汝等皆粗鄙之人,如何识得高雅闲趣?需知这文房墨宝不似你劈柴烧水,需得花下大工夫、大时间去消磨的。”
“呸!”持刀男子啐了一口:“说的什么鸟语,于常,你平常学那些酸秀才嘴里拌蒜一样说话,就不觉得别扭拗口么?”
“就是!说话像放屁一样,连个味儿都没有,也不知道他嘴里出的什么东西。”壮汉接茬道:“你就不会好好说话?”
“粗鄙,粗鄙!”于常白了这二人一眼,用大白话说道:“我刚才是说这些画画的人不像劈柴烧火,你劈了柴回去点着火就能烧水,这画画的人需要先酝酿好了情绪,打好腹稿,然后再一笔笔地往上画,更何况咱主子要的还是工笔画,更加耗时间,这才多么一会就等急了,难怪你们都读不了书,一个个的不成器!”说完,于常故作恨铁不成钢的神态叹了口气。
“你还有脸说我们?”一向不怎么开口的精瘦男子忍不住插话道:“你自己不也是‘破竹篓打水——空箩筐’一个!平常学人家斯文人说话,实际上肚子里那点点草连只羊羔都喂不饱。”
“不过说真的,于老常,我觉得你最好进去看看。”壮汉不耐烦地提醒道:“这家伙看上去一副鸡贼的样,保不齐家里真有个什么地道密室之类的。”
“你是听说书听多了吧!”于常轻蔑地笑道:“他一个画画的,值当的去挖什么密道?”
壮汉也不答话,一跺脚便向草屋走去,于常急忙过去伸手要拦他:“你做什么!到时候吓着了他,这厮又该找借口整——哎呦!”话还没说完,于常便被壮汉推倒在一旁,心中气恼也顾不得许多,大声叫道:“魏成!你敢乱来,我回报主子,咱们别有话说!”
壮汉走上前一脚踹开那扇破柴门,闯进屋里打眼一看四处无人,叫道:“好!好!谁是乱来的驴蛋,你自己进来看!”
屋外二人听说急忙冲进屋内,于常也挣扎起身走进来见空无一人,心里‘咯噔’一声响,喃喃自语道:“难不成这贼子真能找个地道逃出去不成?”
“看你回去怎么向主子交代!”壮汉气急败坏地叫道:“莫说二百两白银,眼看着我们几个命都要丢进去,还说什么‘粗鄙’、‘斯文’,老子倒要看看你这‘斯文’在刀剑面前可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