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常面色煞白,险些双腿一软往地上倒去,所幸曾常年习武功底尚在,因此不倒,只觉得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其余二人嘴里骂骂咧咧地四处搜看,原来柳迁这地窖最初是自己持锄头铁锨刨的个土坑,后来发迹,便请些巧匠过来做成个大地窖,虽不通向外面,这外面铁板上却还铺设一层与土地样貌一致的隔板,柳迁下去地窖后将绳儿一拉,上面隔板挡住那个铁门,不知就里的行外人看上去一丝一毫痕迹都没有,只当是普通土地,脚踩上去感觉也无二。
柳迁在地窖下面作画,听得上面吵吵闹闹,心知是这四人耐不住性子闯进来,看见无人便心慌焦躁,自言自语道:“你射我一箭,我还你一气,教尔等急火攻心、惶惶不可终日,这便是睚眦必报之真君子也。”口里说着,柳迁手上却不停,仍是运笔如飞。
这四人在上面吵吵嚷嚷没多一会的功夫便听得外面说话声音,壮汉曾是猎户,耳朵最灵,听见些动静便道:“闭嘴,我听得外面有人来了!”
“什么人?”其余三人立时恢复了警惕,各自掏出家伙在手时刻备战,壮汉弓腰猫身地探到窗边,偷偷往外瞧去,看见孙儒臣与武立带着七个人往这边走来,再打眼一瞧,后面那七人身上穿得正是丘阳县官府,况且身带腰刀,前面武立膀大腰圆,看上去威风凛凛,心知坏了事,缩回身来指着于常便骂:“都是你拿腔作势,放跑了那小子,如今带着官差来抓,看你怎么办!”
其余三人异口同声地惊道:“官差?!”
“你没看错?”
“不信,自己去看!”说着,壮汉从屋中墙角将自己竹矛拿起便要推门往外走,于常忙拦住他:“你做什么?”
“做什么?官差到门,不是他死便是我活!”
“你疯了?!敢和官差火并!”
壮汉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再也不看于常,一脚踹开门便走出来。武立走在前面正好瞧见,看他手中有根竹矛,心知这便是盗匪之一,当下拔剑出鞘,双脚分开站定在门前空地上。
武立轻蔑地看着面前这个身高一丈的巨汉,心中毫无胆怯之意,朗声问道:“你们四个,是哪里人请来的帮闲?”
“半死的老头,管得着你爷爷事!”壮汉口里骂着,一个跃步跳到武立面前,缠矛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