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儒臣受伤卧病在床,白文斌心想他终究是因为陪同白昕茗去山市才有此难,虽然听昕茗说儒臣所受伤害主要源于自己跌倒,但心中终究过意不去,便遣几个下人跟着昕茗,教她来孙家探视。
比及白昕茗来到孙家门口时正遇见孙祥寅与夫人有事出门,祥寅与白文斌长谈过孩子的事,明白昕茗的脾气性格,因此也不拿他见外,心想:“既然白文斌不觉得有什么,况且又派下人随伴而来,那我也不必见外了。”便叫一个门童带着昕茗一行人去儒臣房中了。
孙儒臣独自在房中可不明白这些事情,这几天来他所受一些传统与民俗上的礼节熏陶已被孙祥寅与白昕茗两个父亲接二连三地倾覆,这一番卧病在床醒来便见白昕茗在他房中,更是难以理解父亲的想法了。
“你们有所不知,我家儒臣少爷前些日子受了伤,郎中说他应当多多休息,诸位在此言笑嬉闹,恐怕不甚妥当……”丁管家面有难色:“老爷临走前并未吩咐有客来访,若家中有甚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诸位见谅,但千万让儒臣少爷好好歇息。”
说完,丁管家便要进房中去找白昕茗,白家一个下人向前一步问道:“您是……?”
“我是此家中管家,姓丁。家主老爷主母有什么事出门不在时,便将家中内务交给我来处理。”
“丁管家,我家小姐来探视孙少爷在门前已经孙老爷同意,才令门童领进他给我等到这里来的。”
“这……”丁管家愈发糊涂起来:“依我家老爷的性格,应当知会我一声以备待客,这次却丝毫不知,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这个着实没有。”白昕茗推开房门走出来喝退几个白家的下人,向丁管家道歉:“我们也是看看便回,因此孙叔叔不曾嘱托,我也不曾找您知会一声,叨扰府上还请见谅。”
丁管家看着面前这个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毫不怕生、落落大方的姑娘,满脸疑惑地问:“请问姑娘是……?”
“白氏昕茗,此前我爹曾来府上拜访的。”
丁管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白小姐!”立刻回头向自家几个下人吩咐道:“快去沏茶倒水,准备些点心。”
“不必了。”白昕茗连忙回道:“孙公子没什么大碍,我们应当回去了。”
丁管家心想:“这些日子家里上下都传说老爷给儒臣少爷介绍了个姑娘十分不错,前些日子受伤也是因为她,这次老爷教她自带着哈人进来却是什么用意?不论如何,老爷不在家我也当不得主,她要回去我便送她出去罢了,到时老爷归来也怪我不得。”
打定了主意,丁管家客套几句便带着几个下人送白昕茗出门,看她上马车走远了便将大门紧闭,自回去了。
车轿外面跟着几个丫鬟不住地问:“小姐,他只是一个管家,为什么要对他如此客气?除了老爷的客人之外我们都很少见你这样说话的。”
“你们不懂。”白昕茗将珠帘掀起一条缝来答道:“孙公子是为我而伤,孙叔叔不在家时,我们去他家里探视理应先通报管家,径直去他房里探看本就是我们失礼了,怎么还好意思对人家不客气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