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脚步声远了,于常心想这人必然上去找那个人去商量了,恐怕过一会要下来再看,因此仍旧躺在那里动也不动地装死。
过不一会,县尉带着狱卒一同走下来,看见油灯扔在地上忍不住骂道:“牢里这么些干稻草,随便将油灯丢下来,倘若走了火将这里烧个干净却是如何?”走进去捡起来油灯照一照于常身上,又将手指放在口鼻处探了探鼻息,于常只躺在那里装死,鼻中微微喷出些气来。
“吓!怎么一拳将人打成这个模样了?”县尉站起来道:“你究竟怎么打得他?”
“真就揍了他脸一拳而已。”狱卒委屈道:“谁知道他不经打,当时躺到地上去了,我还以为他这酸秀才装模作样,谁知道他不经打真成了这副模样……”
县尉恨道:“好死不死你惹他做什么?!”
“我……是他废话太多,在这里放些臭屁,我实在忍不住才……”狱卒此时心里也知道害怕了,抓着县尉手道:“刘大哥,你可得想个法子来救我啊!”
这几日因这一桩案子,县尉在整个县中跑来跑去已是十分烦扰,这当口狱卒又惹出来这么回事更是令他气急败坏、又怒又谎,一时也忘了去试于常的脉搏。看着狱卒那副模样欲要打骂,这是县丞的外甥,倘若告一状上去自己必然吃不了兜着走,欲要不管,又怕他到时候胡说八道再将自己牵扯进去。
县尉想了一想,按住狱卒手道:“你先别急,细细想想如何处置?”
“哎呀刘大哥。”狱卒急道:“我要是知道不就把他处理了,哪还用得着问你啊!”
“我这里有一计,你靠过来我说与你听。”县尉招一招手,示意狱卒靠过去,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县丞与县令要他口供只是应付形式,公人到那边时已有上面的人叮嘱下将这件事按下去,所以你我只须如此如此……过了口供这关,这小子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
狱卒一拍手:“刘大哥,你真是神机妙……妙……”
“神机妙算。”县尉接道:“你小子没事也读读书,别老仗着你舅舅在这里就无所事事。我救你这一次,等你好好读书、将来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你刘大哥。”
“那是当然了!”狱卒笑道:“既然如此,你我这就去找个活人来替他吧!”
“嘘!”县尉叮嘱道:“这里是二钱银子,你收好了去好生叫个人过来,不要声张是什么事,只说来录个口供罢了。”
“好嘞。”
二人合计好了,将牢门打开着便跑出去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