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过了正月节,那便是好事了。”
“父亲,这是为何?”
祥寅笑道:“古人诗中有云:‘春雨贵如油’,过了正月节便是春,春季降雨于礼,祥瑞也。”
“那就是好咯?”
“当然。”孙祥寅笑道:“你和她认识了这才几天,就开始关心她的荣辱安慰啦?”
“不……不是……”孙儒臣登时双脸通红:“孩儿是好奇这些说法,觉得很有意思才问的,并不是专门替她打听什么。”
“哈哈哈……你这孩子从来都是这般,有什么话都怕羞不好意思说出口。等日后再与她相见闲聊起来必定将我这些话转告给她。”
“这……”
“被我说中了吧?”孙祥寅笑道:“当爹不知儿心思,纵称‘父亲’也枉然。行了,我这边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你若无事便自己去忙吧,过一会你师父就要来查你功课。”
“啊?!”儒臣吃了一惊,将下巴几乎掉到了地上:“我伤刚好,师父就要来了?”
“那可不。”孙祥寅拣出一支毛笔来放在一旁,手上磨着墨说道:“自从那次你装病在床上偷懒之后你武爹便对你练功一事格外上心,等他来了我将你之前所说告诉他,就要开始教你正儿八经的武艺了。”
“这个倒好。”孙儒臣笑起来。
“好什么?你当练这些不难?基本功只是皮肉苦,等到学这些武艺时便是筋骨劳了。”
“孩儿不怕。”儒臣笑道:“只要它好玩,哪怕吃苦受累也没什么。”
“你对这个倒是有意思。”孙祥寅又笑了起来:“倘若你把对这些东西的这股劲头用在读书考试上,恐怕现在怎么说也是个童生咯。说起来,你当真不愿意考试么?”
“……孩儿不愿。”儒臣道:“考试过了无非仕途,但当官着实不适合孩儿。”
“嗯,此事日后再说吧。我听武大哥说前几日你与他在后院比武还赢了他?”
“嗯!”说到这件事,孙儒臣顿时觉得胸中无比自豪:“师父说叫我与他过招三十回合,倘若我以枪刺中他三次在他身上留下三个白点,便算我赢,他需教我武功,倘若我输便在等一月重新比试。”
“那倒是不错。”祥寅道:“不过你也别太骄傲自矜,武大哥恐怕连两三成的本事都没用上,让着你罢了。”
“这个孩儿知道。师父是何等样人,怎可能属在我这个黄毛小子的手里?”儒臣笑道:“只不过多少也算赢他一次,多多少少有些得意而已。”
“多多少少有些得意?”祥寅大笑起来:“我听武大哥说当时你恨不能飘到天上去!”
“怎可能呢。”儒臣脸又红了起来。
“好啦,闲话少叙。你今日后半日练完功以后自做些诗文以补旷下的课业,明日绝早我带你去荒山脚下行束发礼。”
“孩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