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施主是十分中意与孙施主啊。”慈真用手理了理须眉,云淡风轻地说道:“若是如此,老衲也可以放心一二了。”
“长老为何这么说?”
“因为孙施主命中有厄,非真心所爱之眷侣不能助他脱离此灾厄。老衲作为出家人六根清净,本不该过多掺与男女情爱之事,不过孙施主他命中有些蹊跷,老衲若知而不言,极有可能成了见死不救之人,非佛家以慈悲为怀。白施主,倘若五六年后你二人当真结为眷侣,切记莫要阻他行事,无论如何危难之际不得擅兴离心,否则你二人皆有灾祸加身。”慈真叹了口气道:“老衲剃度之前曾罚下誓愿,再不肯妄泄天机以成祸患,今日不忍将你二人性命作壁上观走泄了这些事,白施主你切不可对任何人——包括孙施主说,以防他疑惑而生变。”
白昕茗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道:“长老今日大恩大德与谆谆教诲,昕茗必当谨记。”
“唉。”慈真缓缓下了地站起身来挪了几步,昕茗忙上前搀扶,慈真抬起一只手来示意她坐在原处,口中道:“今日老衲多嘴多舌,将来恐有愆报……老衲已看破红尘,倘若只是折些寿限便无所谓,只求烈烈天报,不要祸及此寺才好。”
“长老,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慈真本是淡泊清宁之人极少话语,这一会却一反常态,啰里啰嗦地反复提起报应一事令,这白昕茗听着不免有些恐慌:“若是日后我二人能过得了您说得那一劫难,我们来助您与此寺躲过天报可以吗?”
慈真闻言竟罕见地笑了一笑:“白施主,你有此心便不枉老衲背誓而告了,只是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哪怕躲过一次也会有下一次,老衲本是无牵无挂之人,至今年逾古稀也是活得够了,纵使一日横死山头也无怨无悔。”
“长老,千万不要说这等丧气话!若依昕茗所看,您多行好事又静心修持,活过百岁也不为奇怪,怎可能横死山头呢?”
“白施主,你还不知老衲出世前之事吧?”慈真道:“老衲也曾对令尊谈及一二,不过对白施主你倒是不曾说过。”
“家父只说长老是在尘世经了大起大落,到知天命之年看破红尘落发为僧,详细起来的倒是不曾对昕茗说过。”
“大概双全施主是怕老衲不愿这事走漏出去吧。”慈真沉吟了一会,又对昕茗说道:“不过老衲自己反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件事是否被世人所知,哪怕世人尽知了,当年的那个人也早已随发落入地下,如今的慈真与当年的张静虽是同一皮囊,却早已是两般魂灵在内,张静被人如何诟病,慈真早已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