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昕茗那里听父亲有意要走,抬起头来哽咽地说:“爹,我——”
白文斌用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又对孙祥寅道:“二哥,你我如今已是兄弟,过段日子又能做个亲家,自然没有相外之理。茗丫头牵挂儒臣,若二哥与嫂嫂不嫌,便叫她跟着同去,这丫头虽然手脚笨些,多少能在榻前侍候儒臣,以分兄嫂烦忧。”
孙祥寅连连摆手:“这可不成,这两个孩子尚未定亲,昕茗这般一个姑娘在榻前侍候儒臣,若是被人看见传出去了,日后万一亲事不成,就再难说亲了。”白昕茗用力地摇了摇头道:“孙叔叔,你们在后面看不分明,但儒臣他实是见我受伤一时性急要杀那人才受了这一掌,否则他必然能躲开这一掌,又怎会受伤呢?”
孙祥寅闻言一时沉默不语,白文斌见状,跟着劝道:“兄长,你就让茗丫头跟着去吧,否则,哪怕她随我们回了家,也必然寝食不安,反不如在儒臣跟前了。至于兄长所虑并非大事,若兄长与嫂嫂不弃,小弟与内人哪怕就在此地与兄嫂将这两个孩子亲事定了也可。”
孙祥寅慌忙摆手:“这可不成,儿女婚姻大事怎能如此草率?”
武立哑着嗓子恼道:“你们只管在这里推来推去,若是耽误了我儿徒的性命,我定然饶不了你们!丫头既然要去,二弟你还拦她作甚?寻常市侩的那些闲言碎语值当的什么?你能有这般一个儿媳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就叫她跟着同去,到时你和弟妹也能省点心。”
“大哥,但——”
“好了,快走!”
孙祥寅见武立已然有些怒意,孙儒臣如今又不省人事,也顾不上许多了,当下与白文斌帮扶着将儒臣与武立抬上马车。白文斌见这一乘马车容不下许多人,便道:“兄长,你先用我家马车去吧,侄儿与大哥伤势要紧。”
“我们用了你的马车,你与弟妹怎生回去?诸事都可依得,只这事万万不可。这一乘马车不够,我可于车下缓行跟着。”
“祥寅,你就别再添乱了!且依着文斌,他夫妻既然敢这么说定是自有办法回去,这会什么都抵不上孩子性命要紧!”
“二哥,大哥说的对,你就不要管这许多了,我夫妇搭这运酒的驴车回去便可。”说罢白文斌拉起常夫人便坐上了驴车:“大哥二哥务必保重!”急催车夫赶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