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有什么话您就说吧。儿徒虽然年纪尚幼,但也明白事理。”孙儒臣以为武立是因为一些武学禁忌才不接着说下去,因此说道。
“倒不是因为这个。”武立转回去坐下,自提起茶壶来倒了杯水喝下去,这才说:“我此前也对你父子说过,自从彰武皇帝那一封禁武令批下来,举国上下习武之人半年之间几近绝迹,无数名门大派不甘被废与朝廷作对,都被军兵抓的抓、杀的杀,没了声息。直至如今,当今圣上虽然将禁武二字逐渐放缓,但此令一日不撤,学武功便是违禁,万一出了什么事便是轻则擒捉、重则杀头。因此教不教你,非但要对你说,还得对你爹说过,祥寅同意过方才可行。此前瞒着你爹将武家刀传你,也是我自家有些私心想说动你替我报仇,这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事已至此,也只能对你说这些了。在此我只问你一句话:究竟学不学武功?”
孙儒臣好生想了一会,轻轻点头道:“师父,儿徒愿学。”
“好。”武立站起来转身走出去,临关门又留下一句话:“今日路上我便与你爹好生商量一下这件事,无论结果如何,你都需听你爹的,明白没有?”
“儿徒明白……”
自武立下楼之后,儒臣将气运毕出门,正碰上白昕茗梳妆完了要下楼,二人相视一笑,想起昨夜光景各自有些脸红,一前一后地走下楼来。赵夫人已将饭食备好,众人吃过上马车赶路不提。
一路上武立每每要开言想问,都被孙祥寅察觉,将别的话来岔开了,因此并未能问出个所以然来。武立心里明白祥寅的心思,自想等到过几日事情安定下来再缓图此事,因此也不再说什么,众人一路无话。
车夫老李远远地望见丘阳县的牌匾,边驾车边问道:“老爷,我们这就要到丘阳县了,是先去白老爷家,还是先去武老爷家?”。
孙祥寅闻言,看着武立问道:“武大哥身上有伤,寒舍还有几间空房,大哥不如先在寒舍住上几天,待身子养好了再回家中,如何?”
武立道:“如此虽好,但怕有误家事。”
“不妨,不妨。大哥与我已是一家人,哪有误事之理?”孙祥寅接着对车夫道:“先去白家将昕茗姑娘送回家中再转回自家。”
“知道了,老爷。”车夫一打马向前赶去,远远地望见一人站在县外张望,眼看将近,车夫认出那人模样,失声叫道:“老爷,您看那是不是邱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