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珪二十年农历五月初二,丘阳县郊荒山脚下,孙祥寅、武立与蓝秋征三人在林中密语。
“如二位兄长所言,此时邱文隽已落入他门之手,现在恐怕经书也难得保全?”听完孙祥寅的话,蓝秋征并未表现出惊讶的意思,一双凤眼只略微眯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卷纸来展开,上面画着两个标记,一个画的是是水纹含日,另一个则是寒蛟吐月。
蓝秋征指着图道:“二位兄长昨日见着的那伙人身上可有这两个图案之一?”
祥寅道:“我也是听旁人所言,并不曾见过那些人。”
蓝秋征只得将图收起,皱着眉说:“若是如此,这事就麻烦了许多。”
“小兄弟,你直说吧,这两个图都与这件事有何干系?不曾见过那伙人,又有什么麻烦?”武立从旁边朗声道:“倘若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只管问,兴许我还能告诉你。”
“大哥低声!”孙祥寅赶忙扯了一下武立:“此间静而偏僻,稍大些声音便可传出数百米之远,我等在此密会需谨慎提防隔墙有耳。”
“也是。”武立只得压低声音又向蓝秋征问:“难不成同你一块来的还有旁人?”
“这倒不是,玄生门虽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但某家此行乃是独自前来,并无师兄弟陪伴。”蓝秋征将图样重新卷好藏在袖中:“某家此行本是为了访查民间疾苦回报我门以便分药救人,并不曾料会遇上《法华经》之事。某家乃是路过飞水郡时从家父那边得知有人因武受伤,这才循二位兄长踪迹前来,随机应变罢了。”
武立察觉到了什么,当即问道:“尊上莫不是在飞水郡开了一家医所?”
蓝秋征犹豫了一下:“正是。然则家父并不愿某家与家弟习学武功,因此也从不参与这方面的事,这番只是听某家说事关紧要,这才开言相告,还请二位兄长莫怪。”
“这倒无妨,不过尊上恐怕也是武林中人吧?”武立意味深长地看着蓝秋征:“他这推力助脉之法可是高深得紧,连我都一时不曾觉察。”
蓝秋征被这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平静之外的神色。
“罢了,这件事并不关系我们现今说的事,我也不过多追问了。”武立见蓝秋征面有难色,便将话锋一转:“你且对我们说,方才这两个图样是为何意?”
蓝秋征这才缓了口气,忙道:“这两枚图样皆是江湖上两个以武论道的大宗门派,一名‘青渊门’,二位兄长也曾见过他门弟子,这一门惯习掌法与内功,当年彰武皇帝大起三军,江湖上四大门派出人助阵,这青渊门使的便是‘水波含日’的图样作为旗帜,自禁武令颁下来以后,四大门派都将旗帜上的图样留作暗号,以辨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