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姌懒得跟他胡诌,只是上下打量他。
他那一把火,差点让整个包曲镇都覆没了。
他竟然能全身而退,没被打死?
“谢大人又怎么骗人家了?”苏姌一边帮他拍掉肩膀上的灰,一边好奇道。
谢浔还没享受过这样的美人恩,心情大好,话也多了。
“我不过是找个有点名气的道士告诉他们用火可以祛除妖星,本官是在帮他们驱邪,他们不该感谢我吗?”
“谢大人可真是巧舌如簧。”
想也知道包曲镇的百姓定然被他骗得一愣一愣的,说不定还跪地谢恩呢。
这张嘴得亏没去祸害女人。
苏姌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谢浔又拉住了她的手腕,反问:“你不是身子不爽利,不躺着休息,起来做什么?”
“散步啊。”苏姌随口敷衍。
谢浔眉头深锁,又望了眼柴房的方向。
他刚进门时,隐约听到了女人哭喊的声音。
总不可能是苏姌哭吧?
谢浔伸手摘掉她发髻上的烟灰,饶有兴致在指尖碾了碾。
“去厨房,也要跟谢大人报备吗?”苏姌并不想让他知道兰芝存在,怕兰芝夫妻一不小心在谢浔面前露了怯。
可谢浔的眉头却锁得更紧了。
厨房的烟灰,和烙铁的灰烬可不一样。
苏姌怕不是在审问什么人。
“不是刚说好,有事不要瞒着我么?”
她似乎总是有很多秘密,不愿让他知道。
谢浔也分不清她哪句真哪句假,有些不悦,防备地往柴房去了。
刚走出两步,兰芝夫妇从柴房里冲了出来,堪堪撞在谢浔脚下。
“谢、谢大人?”
谢浔面冷如阎罗。
兰芝夫妇吓了一跳,连连磕头,“草民不敢再编排谢大人了,求大人饶命!”
“草民这就按长公主的交代去办!求大人饶了我们孩儿!”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苏姌听到心惊,忙对两人使了个眼色,“既然如此,还不快滚!”
“喏!”兰芝夫妇匆忙退下。
谢浔茫然望向苏姌,“你审他们是因为……”
“哎!只当本宫好心喂了狗,还要被人怀疑。”苏姌瘪了瘪嘴,转身走了。
谢浔眼皮一跳。
听苏姌这话的意思,她是为了他的事,教训兰芝夫妇?
再看三郎的嘴,被烫得血肉模糊,她竟然会为了他揍人?
谢浔有些惊喜,但又不太敢确定,跨步上揽住苏姌的腰。
“你跟他们说什么?”他故作茫然,但嘴角的笑意都藏不住了。
苏姌双手攀上他的脖颈,“我跟他们说谢大人贵不可言,和本宫匹配得很!”
谢浔眼底的笑意更深,不禁俯身下来,“多谢!”
苏姌侧头避开了,“本宫嘴毒心黑,大人可要处处防着才是,别被本宫毒死了。”
她这一张小嘴,最是杀人不见血。
可她能为他出头,谢浔的心早已飘到了云端,随她怎么编排,照单全收。
他盯着那种艳烈饱满还不停戳人心窝子的唇,神游天外。
等她说得口干舌燥,他才抬起她的下巴,“是我多心了,那公主罚我吧。”
这么自觉?
苏姌狐疑望向他。
他如玉般的长指抹掉了红唇上残留的脂膏,低笑,“就罚我给公主上唇脂?红梅香味的唇脂,公主答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