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答应了？

这算罚吗？

苏姌松开他，他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坐到了房中的梳妆台上。

他上前一步，站在她双膝之间。

苏姌觉得这样很怪异，想要跳下来。

他摁住她的手，倾身贴近，与她鼻尖厮磨，“我是第一次，公主放松点，不然哪里弄脏了弄疼了吃亏的是你。”

低沉的声音染了兴味，喷洒在她脸上，苏姌红着眼瞪他，“下流！”

“上个妆怎么就下流了？”谢浔茫然道，“公主以为是什么？”

苏姌：“……”

算了，不跟巧舌如簧的人争辩。

只当被宫里的梳妆太监伺候了一回。

谢浔果真是第一次给女子上妆，显得格外谨慎，小心翼翼的。

看在他如此态度的份儿上，苏姌也就不挣扎了，仰起头，双手后撑着，任由他折腾。

一臂之隔的距离，苏姌看他也看得格外清晰。

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眉宇间自有一股清雅绝尘之气。

除了发疯的时候，真如仙儿一般。

苏姌不解，“兰芝夫妇胡说的话你也信？你哪里就是下等人了？”

谢浔涂唇脂的动作一顿，悠悠掀起眼眸。

他近距离看着苏姌姣好的容貌，与生俱来的贵气，心头微微酸涩，“以前不觉得自己是，可在公主面前，的确是了。”

“为什么？”苏姌讶然。

谢浔的手抖了一下，又赶紧拿绢帕帮她擦拭嘴角，“公主有才有貌，能文能武，还能辅国，而且……”

谢浔抿了抿唇，涩然道：“公主有父母疼惜，皇弟护佑，是人中龙凤，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他的话句句肺腑，苏姌知道他不是为了单纯讨他欢心。

他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苏姌无奈笑了笑：“我哪有那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声……”

“可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谢浔脱口而出。

除了她没人会维护他，更没人这般与他亲近。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在他心中，她是最好的？

就算外人都传公主御人无数，他也不在乎吗？

回想起来，这个人虽然嘴毒，但的确不像那些人当面尊敬，背地里对她言语不干不净。

苏姌心中泛起微微波澜，手指不禁摸了下他的脸颊，“其实谢大人也不差啊，为什么会自卑呢？”

平心而论，顾锦程除了身世，在各方各面真的差了谢浔一大截。

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如顾锦程呢？

“谢大人靠自己就能做到南齐第一重臣的位置，不比那些靠家世身份的人厉害吗？”

苏姌颇有些懊恼，拧了下他的脸，“你知不知道南齐有多少才子效仿于你，有多少佳人倾心于你啊？”

他都算下等人了，其他人还要不要活了？

谢浔并不在意这些，抬眸看苏姌，“那公主觉得我呢？”

他满眼期待，像是个期待糖果的孩子。

若是今晚要不到这颗糖，怕是一夜不得好眠了。

苏姌捧住他的脸，郑重其事道：“我也觉得谢大人有财有貌，能文能武，还能辅国，而且……好看！”

苏姌把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了谢浔。

谢浔眉梢爬上满意的笑意，原来他在她心中不是一无是处的禽兽。

“我还有个长处，公主是不是忘了？”谢浔歪头审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