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太师仰天长啸,“过不了多久,会有人来告诉你这个秘密的,你一定会……很惊喜……”
闸刀落下,血光四溅。
纪太师的话一半被风吹散,一边落入了苏姌耳中。
苏姌走过来的时候,纪太师的头颅滚落在地上,满是灰尘。
谢浔丢刀,朝苏姌伸手,“走吧,别看了。”
他又觉得不妥,将染血的手收回了衣袖里。
“走吧,我饿了。”苏姌走过来,拉住他的手。
血迹也染到了苏姌白皙的手指上,谢浔有点迟疑,但苏姌没有。
不管他是月中仙,还是堕了魔,苏姌既然已经选择了他,便不惧风尘,她会与他并肩而行。
两人穿过人群,走在去公主府的路上。
苏姌在前,谢浔在后。
他一时看看两人交握的手,一时看看苏姌的背影。
苏姌察觉身后人怪异的目光,指尖挠了挠他的手心,“怎么了?我听纪行知说要给你惊喜,是什么?”
苏姌私心里,有些担心假肚子的事被察觉。
她和谢浔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但愿不要再有心怀叵测的人挑唆。
她还好,只怕谢浔难以承受。
谢浔摇头,“他想说什么不重要,我也不想听。”
苏姌略放下心,转过身审视他,“那为什么我感觉你心思重重的?”
虽然两人的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但他跟苏姌在一起的时候心不在焉。
苏姌能感觉到。
谢浔抿唇。
那个孩子是谢浔和苏姌的骨血,他期待了很久,因他没了,心里这个坎儿没那么容易过。
况且,小产伤身,苏姌本就有寒症,被他这么一害,身子亏空更大了。
谢浔每每面对苏姌的时候,都觉心中有愧。
他又不想说这话加重苏姌的心理负担,拉着她的双手,嘟哝道:“我就是好奇,你怎么突然转性子了?”
苏姌从前可从不会这样对他笑,更不会拉着他的手走在人前。
苏姌只当他还在意耶律原的事,“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喜欢他的,我只喜欢……”
“你不乐意就算了!”苏姌甩开他的手。
“乐意的,做梦在都想!”谢浔忙上前拉住,握住手心,食指指尖也在她手心挠了挠。
苏姌怕痒,被他一作弄,双颊绯红,眼眶盈泪。
突然,小兔子就属于他一个人了。
谢浔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苏姌侧头瞥他,“你想笑就笑,咬唇做什么?”
谢浔习惯了隐藏情绪,连人起码的喜怒哀乐都无法正常展现。
不管大悲大喜,她都不见他好生笑过、哭过,这样郁结如何能舒展呢。
苏姌两根手指,撑在他嘴角两侧,强行给他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笑出来,我看看。”
苏姌活了两世都没见他大笑过,太亏了!
这个要求,对谢浔很难,学着苏姌的样子勉强弯起唇。
笑比哭还难看!
苏姌有些沮丧,可能一时半会她也说服不了他笑了,得请外援,“对了!霓梦姐姐呢?马上要过端午了,接她回来一起过节吗?”
谢浔刚才弯起来的唇又沉了下来,“阿姐伤势养的差不多了,我是该接她了。”
两人已经到了公主府门口。
谢浔这就要向苏姌告别,去接人,“你回府休息,我出城一趟。”
苏姌还拉着他的手,踮起脚尖,仰起头:“然后呢?”
“然后?”谢浔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