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吴军升火做饭,之后在胥门巢的指挥下,吴兵们认真地训练——吴兵们手握兵器,整齐而统一地挥动武器,作出各种刺、砍、切、戳等动作,虎虎生风,场面颇为壮观!
田穰苴干脆地站在胥门巢的身后,充当临时的胥门巢亲兵队成员之一。
胥门巢受宠若惊,还觉委屈田穰苴,忙说要提拔田穰苴为亲兵队长,但被田穰苴委婉地拒绝。
田穰苴围观胥门巢练兵的情景——真没想到:这位斯斯文文的年青人,竟有一手练兵的绝活!
……也不晓得吴王夫差知不知晓。
想到这里,田穰苴对胥门巢略生一丝同情:吴王夫差是有多大意,竟把一员大将留在国外,也不怕这员大将会不会遭遇危难……一旦折损这位大将,势必会给吴国造成一定的损失罢?
也为难吴王夫差……心大!
盯着吴兵们练习的模样,田穰苴饶有兴致,一看就是一整天。
于是,吴王夫差离开夷城的第二天……一切正常。
田穰苴依旧落脚吴营。
之后,第三天、第四天……不知不觉,一周过去,吴国那边一点动静也没。
这天练兵,田穰苴默默地盯着胥门巢,而胥门巢强撑尴尬,又给吴兵们进行训练。
胥门巢一边替吴兵们作特训,一边汗颜地心想:大王啊大王,快快回来罢!巢快撑不住了!……田将军一直盯着巢,巢觉得罢,田将军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了!
想是这般想,念是那般念,胥门巢的祈祷完全不起作用!
第十四天,仍旧没有吴国的动向。
这下,胥门巢再也装不下去了——
脸色大变,胥门巢赶在田穰苴出声询问之际,满脸担忧道:“大王是不是出了甚么事?——为何还没回来!”
田穰苴:“……”
田穰苴敬佩地看着胥门巢:敢诅咒自家大王,胥门巢的胆量可见一斑。
可是,再佩服胥门巢的胆量,吴王夫差他们还没归来,亦太值得怀疑——
“咱们要不要去顺着海岸找一找?……”胥门巢结结巴巴地提议。
“没问题!”田穰苴内心窃喜,“以一天为准罢?——老实说,苴在你们营地,都住了小半月了,实在呆腻了,一直想换个地方开一开眼界。”
“好,一天为准。”胥门巢咬了咬牙,亦是同意。
接着,胥门巢带领三支斥堠队,沿着海边,认认真真地来回巡逻,生怕与对方错过——至于田穰苴……
田穰苴悄悄地潜回夷城。
还未踏进夷城,田穰苴迎面就收到了弦施的问候:“你还好吗?——虽才几天,施却觉了过了几十年一样。”
田穰苴莞尔一笑。
“穰苴哥哥,你怎么才回来?”敢如此抱怨的,除了吕瑞姜,别无他人——“你有没有数过你究竟多少天没回来?……害得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田穰苴不爽地皱了皱眉,连平日里的装模作样地近亲,都忘得一干二净,冷声道:“若能回来,本将早就回来,哪会拖到现在?!——在夷城的沿海一带,藏有无数吴军,都没法赶走……”
“怎么回事?”众人听罢,不约而同地吃惊——
田穰苴便简单地告诉众人,他遇到怎样的冒险。
眨了眨眼,鲍息道:“不妙!”
“甚么不妙?”众人一头雾水,不太理解。
鲍息道:“吴军留滞留夷城一带,定想再攻齐国!”
“不可能!”弦施扬声地反驳,“你不要把吴国想得太坏,你不要危言耸听!……”
“信与不信,在于你们。”鲍息抿了抿嘴,“请允许息回临淄——自己回临淄向女君报信!”
“再加瑞姬!”吕瑞姜激动不已:哦哦哦~兜兜转转,又回归了终点临淄,不是么?——这次,她说甚么也不许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