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彩电砸在了男人头上。
虽然男人抬手挡了一下,可还是被砸的仰面躺倒。
彩电歪倒在一边,男人则捂着头,鲜血顺着指缝溢出。
接着便是痛苦惨叫!
陈军一脸漠然,对于打人这种事,早就生不出任何波澜。
可在场其余人,却吓得窒息!
太残暴了!
那么大彩电往人头上砸,就不怕出人命吗?
竟然想都不想地砸了下去,这是多凶狠多大胆啊!
还有。
用几千块的彩电砸人,不心疼钱吗?
有钱任性啊!
一时间,人们对陈军的恐惧更强烈了一分。
也才想起,以陈军的财力,就算真的弄死他们,恐怕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以卵击石,人们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渺小!
“你怎么还打人呢?”
强忍疼痛,那大汉委屈又愤懑地质问陈军。
“欠工资不给,还打人?讲不讲理啊你?”
他怒吼。
陈军冷笑:“就是不讲理,你能把我怎么样?”
话毕,他朝着男人走去。
“别别别,我走还不行吗?”
男人大喊,憋屈的要哭出来了。
他也明白了陈军的可怕,以及自己与陈军的悬殊差距。
再不走,别说要工资,恐怕连小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于是,男人起身,捂着脑袋快步离开。
陈军又看向其他人,放声道:
“你们的工资,明天上午会给你们个交代。”
“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坏,你们这点儿工资,小钱而已。”
“不给你们,不是因为给不起,而是要先把事情弄清楚。”
他说的是实话。
以他的财力,确实可以轻轻松松帮林芳父亲解决这个问题。
但他现在还不想那样做。
林芳父亲连林芳的钱都不肯动用,何况是他。
另外。
他记得林芳父亲以前只是工厂的一个普通工人,怎么突然间又是主任又是厂长的呢?
这未免升职太快了吧?
再加上这么多工人工资发不出来,他本能感觉这其中有隐情。
所以想先弄个清楚。
人群动了起来。
虽然有很不甘,可摄于陈军过于霸道凶蛮的威慑,他们还是转过身,离开了。
几分钟后,楼道聚集的人群全部离开。
陈军这才看向林芳一家。
“没事儿吧?”
看着刚爬起来的林芳,陈军发问。
林芳苦笑:“没事儿。谢谢军哥。”
“怎么不提前打电话呢?”
虎子问了一句。
林芳看了一眼林大庆,埋怨道:“我爸不让。”
虎子凝眉,不理解林大庆为何这样硬撑。
之后,众人进了屋子,帮着将弄乱的家里收拾了一番。
那砸坏的彩电,陈军承诺买台新的。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的真相。
林芳母亲忙碌着给陈军一等倒水拿茶点,而林芳父亲林大庆,则坐在沙发上,讲起了事情的始末。
“去年夏天,我们厂突然把我升成了车间主任。”
“我当时还挺开心,以为这些年当牛做马,终于得到领导赏识了。”
“可没过多久,厂子里就说要搞私有制,就是把工厂变成私人自己的。”
“而且我们以前的厂长,说看不上厂子赚的那点儿小钱,要下海做大买卖。”
“所以,他让我接手厂子。”
“说是一直很器重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还说厂子刚接了一个大单,能把之前囤积的产品全卖出去。”
“只要我接手,立马就能大赚一笔。”
“他还给我看了订单的合同,见了订单的买家。”
“我当时开心的做梦都能笑醒!”
“我在厂子里干了大半辈子,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当厂长,而且整个厂子成了自己的!”
“所以,我大着胆子,跟银行贷了三十万,把厂子盘了下来。”
“本以为这辈子,终于可以做点儿大事儿了。”
“可谁曾想,这就是个骗局!”
说到这里,林大庆捂住脸,不堪回首。
良久才又苦笑着道:“根本就没有什么订单。”
“合同和买家,都是原厂长演的戏,就为骗我接手厂子。”
“而且厂子的账面上,一分钱都没有,全被原厂长装进自己的腰包了。”
“最可恨的是,他早就把厂子承包下来,变成了私有制,而且通过关系,只花了十万块。”
“然后把厂子里能卖的全都卖掉,所有账面上的钱全部掏空。”
“最后以三十万的高价,把个空壳转给了我。”
“太丢人了!”
林大庆又捂住了脸。
这么大岁数,还上这么大的当,有点儿无地自容。
陈军也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