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久久不能闭合因为惊吓张开的嘴,她眼睁睁的、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散开的、染红了院子野草的、溅到她白色单鞋上的鲜红血迹,她脑海里忽现一道眩晕的白光,教她失去意志力,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整个人都像浮在了水里,听到的声音微乎其微,耳边好像传来秦葟对她的呼唤:“上官上官……”
她稍微一抖,回过神,突然听见陈太太一声痛心疾首的仰天长啸——“我的孩子!”
那是一种极痛的宣泄。
她亲眼看着,陈太太跪倒在地,怀里一个孩子满头鲜血,面目全非……
她亲眼看着,那个两岁多可爱乖巧,叫她姐姐的小女孩死在她面前……
她的视线仿佛变成了黑白色彩,眼前慌乱的一切,鼻间嗅到的浓浓血腥味,让她再也坚持不住……
她终究在秦葟的两臂中晕厥。
“自成,自成……”
爱卿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抱着襁褓中的孩子,也是在那个废旧楼的院子里,她到处在找秦葟,可她怎么找也找不到;她想往门口出去,可她走出了还是在院子里……四面八方的眩晕感向她袭来,她只得抱紧了她的孩子,一声一声地喊他名字:“自成,自成……”
“我在!”
双手突然被有力地扼住,她蹬了一脚,终究从梦中醒来。
“自成,自成!”她恍然若失,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用力地发出喘息声。
“别怕,我在!”秦葟给予他有力的安抚,“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爱卿仍然惊恐万状,在他怀里颤抖着,“苗苗她死了!”
“是,容华山害死的。”他沉重告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杀了她?她还那么小?”她慌忙中飙出了眼泪,急急拽着他手臂问。
秦葟抿了抿唇,“你别管了,先看看你自己,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爱卿惶恐地摇头,继续抓着问:“她死了跟你有关系吗?是你绑架她的对吗?她死了你有没有责任?”
他从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恐惧,但他很镇定地告诉她:“我没责任。”
爱卿受惊过度,回到别墅以后也成日惶恐,那天苗苗的死状还在她脑海挥之不去,她想去安慰一下陈太太,但又不敢,因为她想象不到,一个女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滋味?
她一想起那种酸楚就忍不住落泪,每每哭上好长一段时间。然而秦葟看她又回到了抑郁症的状态,心里自然也是急的,所以一连几天,他都早早六点就从公司回来陪她。
“那边怎么样了?”她弱弱地问。
“已经安葬了,陈太太伤心过度,现在医院观察着,你别想了,你怀着孩子呢。”秦葟每天都会跟她说几遍:你别想了。
但是爱卿转过头,流下两行滚烫的眼泪,“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