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鲸山觐海。
晚上九点多了,室外依然热到不行。秦葟从大门下车走进室内的那一小段路都让他觉得热浪扑面,非常不爽。
进屋以后,他率先去了厨房,从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再听保姆说话——
“先生,对不起啊。我下午在您房间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把卿……卿卿一瓶香水打烂了。”张姨非常歉意地说。
秦葟的重点只在乎她口中的名字,“没事,扔掉就行了。”
“已经把地板抹干净了,我开了窗通风,但还是有一股味……”张姨看着他上了楼。
确实,窗户开得大大的,不时有风吹进来,只是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甜甜的香水味,那股味道,让秦葟十分熟悉。
是她爱用的迪奥花漾甜心,粉色的,甜腻的少女香,她曾用空一瓶,之后又在网上下单,让他付款的时候还兴致勃勃地提起:”这个味道,我能用一辈子!”
他当时说:“不可能。你下次买了别的,这个也就不用了,三分钟热度。”
她可爱地歪着头,“不会,我很长情的好吗?说什么我也要把它用完,然后……再买别的嘻嘻。”
长情……她真的长情吗?可她为什么要离他而去呢?
三个月了,一百天了,她依然没有联系他。
秦葟坐在她的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景象。
他的房间原来没有梳妆台,是她来了,他才添置的。而他的一切一切,原来都只围绕他一个人转的,他没想到她会来。
他作为一个有钱有势的成功男人,向来拎得清,从未想过养个女人,尝尝男女欢好的滋味,也提不起兴趣。他宁愿单着,也不想接触那些麻烦,但是后面,她来了。
她像一个欢快的小麻雀,突然飞进了他的窗户,让他把原本的寂寞放了出去,再关上窗,只留下她一人的美好……可是如今,她飞走了,他的寂寞又重新回归了。
她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摆在房间里,就像她人还住在这里一样。她的梳妆台有面很大的镜子,台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她每晚都会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折腾十几分钟,说我要变美。
他说你已经够漂亮了,她说不啊,女人比男人老得快,你看你都三十几了,看起来还那么年轻,我要是到了三十几,大妈一样怎么办?他爽朗大笑……
现如今,他坐在空荡荡的房间,似乎还能看到她的影子,她盘腿在床上玩手机、抱着他的枕头昏昏欲睡、小小声地喊着:“你不要碰我,我要睡觉!”
秦葟想念她了,真的想了。
她的那只胡桃木米色的复古小收音机还摆在梳妆台,他鬼使神差的,按了开关,听见了那首他耳熟的歌:《只是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