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颗大颗的泪珠自沈安溪眼中溢出,她拿着那条孔雀绿的裙子,渐渐泣不成声。
“小妹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老板娘见沈安溪哭得泪人一样,连忙走过来,一脸关切地问道。
沈安溪这才从悲伤中回过神来,连忙擦干泪水对着那老板娘摇摇头道:“我没事。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那老板娘一脸理解的表情:“小妹是失恋了吧?其实茫茫人海中,两人相识相爱并不容易,美好的感情,要好好珍惜才是呀。”
那长发短裙的女孩子换掉了短裙,穿了条白底碎花的长裙走出来,刚想问沈安溪,她穿这裙子好不好看,却看到沈安溪一脸的泪痕。她赶紧走到沈安溪跟前:“你哭啦?怎么了呢?”
沈安溪内心很是歉意,连忙摆摆手:“我真的没事,谢谢你们关心啊。”她看了几眼那女孩子穿的白底碎花的长裙:“这裙子挺漂亮的啊,你觉得呢?”
沈安溪觉得这店的老板蛮有人情味的,就在店里买了几条长裙,顺道把那条孔雀绿的裙子也买了下来。
买了裙子,沈安溪和那女孩子出了店门,之后就跟别的朋友在一家饭店里汇合。
在饭店里点了菜后,刚才和沈安溪一起买裙子的那个女孩子提议道:“要不今晚我们去阳朔西街的酒吧玩吧?”说着,她手掌覆在沈安溪手背上:“安溪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去放松放松吧。”
沈安溪将碗里的一块鱼夹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才说道:“我晚上就呆在客栈里吧,有点累了,不大想出去玩。”
旁边的几个朋友见她这样说了,便没再勉强。
沈安溪吃完饭后,便回到了客栈。自黄昏到夜幕降临,她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渐渐变暗。
朋友们都去了西街酒吧,就只剩她一个在客栈里。
跟沈枞渊之前的点点滴滴都浮上心头,想起往日种种,惆怅如梦。
窗外,竟然下起了雨。雨下得也不大,有悉悉索索轻微的,敲打在周遭事物上的声响。
城市的夜色跟别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同。霓虹灯闪烁,街道上车水马龙。
沈枞渊开着蓝灰色的跑车,在道路上风驰电挚。他摇下车窗,凉薄的夜风灌进来,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稍稍平复心头的烦躁。
沈枞渊没多久前才喝了两瓶伏特加,此刻脑里是乱糟糟一团。
耳边好像又响起沈安溪的嗓音——
你是认真的吗?
我还要考虑一下。
我们分手吧,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明明前几天在一起还是那样的甜蜜快乐,在他求婚之后却要忽然分手?分手甚至只在电话里说?
沈安溪去了哪里?为什么要避而不见?他就那么讨人嫌吗?
她甚至拉黑了他的手机号码!换了别的号码打,一听到是他的声音,就是立刻挂机!
他沈枞渊快要疯了!
从未有一个人让他如此牵肠挂肚焦躁心软心痛如绞,甚至是又爱又恨......
沈枞渊一踩油门,将车速飚得更高。
车窗外的景物疾驰而过,因车速太快,旁边所有的景物都成了一团模糊的影。
“喂,你会不会开车啊!想死吗?”
沈枞渊不按喇叭不打车灯,却骤然抢道,被一辆白色本田里驾驶座上的人大骂。
沈枞渊却仿佛没听到,又一脚踩在油门上,蓝灰色的跑车发出咆哮般的引擎声,在道路上划出一道急速飞驰的暗影。
沈安溪正模模糊糊做着梦,梦里看到沈枞渊的俊颜近在咫尺,带着笑意跟她说:“你嘴角沾了冰淇淋。”
沈安溪下意识地用手背去擦嘴角,又见到沈枞渊笑着拿了手帕给她擦嘴......
他身后是春日的晨光,身材高大挺拔的沈枞渊像是阿波罗太阳神......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将沈安溪自美梦中惊醒。
她缓缓睁开眼,才恍觉刚才的是一场梦。心中不觉又泛起惆怅伤感,随即伸手拿起手机按下接通键:“喂,御哲哥?”声音还带着朦胧的睡意。
“安溪,你在哪里?沈枞渊出了车祸,现在医院ICU病房里做手术。他做手术前打了电话给我,让我联系你。你去看一看他吧。”手机那端的候御哲言简意赅地说着。
什么?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