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声惊雷在沈安溪耳边炸开。她深呼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他是哪里受了伤?我现在在阳朔,我明日一早坐飞机回去。”
“我也不清楚,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先这样吧,你回来时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再打电话联系。”手机那头的候御哲说完后,便挂了电话。
沈安溪已是睡意全无。她打开订飞机票的软件,迅速订了张飞机票。接着又打了电话给和她一同来阳朔的那几个朋友,说明了情况。之后,她便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车祸?车祸?
据她的了解,沈枞渊并不是鲁莽开车的人,相反他的开车技术比同龄人高一大截,况且他性格向来精明谨慎,并不向是会开车失手的人......
是因为她说了分手,才导致他情绪失控,而导致的车祸吗?
如果是,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沈安溪自衣柜处拿出旅行箱,又在椅子处拿起自己的衣服,塞进旅行箱里。她的手一直是颤抖着的。
潦草地收拾好行李,她又躺回床上,拿着手机,盼望着候御哲打来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候御哲并没有打来电话。沈安溪想了想,就拨了候御哲的手机号。
那边很快接通电话:“安溪。”声音带着浓重睡意,好像是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哥,我吵醒你了么?我是想问一下沈枞渊他现在怎么样了。”沈安溪带着点歉意道。
那边的候御哲说了句没事,接着又说道:“沈枞渊他现在应该是没大碍了,不好意思,从医院赶回来之后太累了就睡了。”沈安溪一颗心落了地。只怪自阳朔回去最早的飞机都是凌晨五点的,否则她恨不得现在就回去......
“那,哥你先睡觉吧,我凌晨五点出发的飞机,很快就回去了。”沈安溪对着手机说道。
候御哲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沈安溪挂了电话后,思绪纷纭,脑里尽是沈枞渊的音容笑语,不知过了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安静的医院里,飘着隐约的消毒水味。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都在各忙各的,在大厅和各病房里走来走去。
沈安溪一下飞机就火速赶回住所,都懒得洗漱,便又急匆匆来了医院。她奔到前台,问了沈枞渊的病房号,便径直朝他所在的病房走了过去。
躺在病床上的沈枞渊脸色很是苍白,头上缠着绷带,脖颈上还有用以固定的架子。他的右腿上也打着石膏。沉睡中的他闭着眼,眼睫毛长长的,在眼底处投下一点阴影。有阳光照进病房,沐浴在阳光中的睡颜,像是未长大孩子的模样。
沈安溪放轻脚步,走到他床边的椅子处坐下。
许是被她拖动椅子的声响惊动到了,病床上的沈枞渊缓缓睁开眼睛。
“安溪?”沈枞渊见到沈安溪,有些讶异,随即脸上便漾起笑意。
沈安溪起身,俯身靠近他,微微皱眉:“怎的这么不小心?我记得你开车技术很好的呀。”
沈枞渊伸出手去,抚着沈安溪那柔软的微卷的长发:“当时我找不到你,心里乱得很,就将车开得快了些。”顿了顿,他又说道:“听医生说,我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他的声音很是沙哑。
沈安溪伏在他胸前,心内充斥着内疚,喃喃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去了哪里来着?脸色憔悴的,不像平时的你啊。”沈枞渊的大手还是在沈安溪的发上抚着。
“哦,刚从阳朔回来.....”沈安溪的声音细不可闻,心里还有些忐忑。
“嗯,跟我在电话里说了分手,就立刻去了旅游,不错啊,沈安溪你很潇洒嘛。”沈枞渊的语气有些森然。
沈安溪心里咯噔一下,直起身来,对着他笑了笑:“这事我们以后再说,你现在先好好养伤。”
沈枞渊又岂有看不出她心慌的道理。他用戏谑的眼神看了她一阵,淡淡地嗯了一声。
几天后,沈安溪听说沈枞渊能吃流食了,便煲了猪蹄汤装到食盒里,提着食盒到了医院。
“你人生第一次煲的猪蹄汤?我有点怕啊,不会有毒吧?”沈枞渊看着在一旁放下食盒的沈安溪说道。
“那你别喝呗。”沈安溪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喂,能不能对伤者态度好一点?”沈枞渊的声音没之前的沙哑了,却也还没回复之前的清朗。他说话间,已经摸索着自床上坐起来。
“好好好,你是伤者,你说什么都对。”沈安溪端着食盒,走到床边的椅子处坐下。然后她执起调羹,舀起一点汤,放在嘴边吹了吹,便伸到沈枞渊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