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走?”文正冷冷一笑,“有本事,你就亲自带她走。”
画川嘴角嚼着笑,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抬脚就向他迈了步。
那文正揪着晚娘往后退开两步去,抬手制止了画川的靠近,,又嬉皮笑脸起来“你个野蛮人,我说的可不是要和你打架。”
“哦?”画川停下步子,仍笑,“那你是要比什么?比下棋?比喝酒?”
文正撇撇嘴,“都不比。”然后眼睛一挑,露出几分不屑,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晚娘,“我不比,可不是怕你,一是我是读书人,不比你野蛮,二是……”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二嘛,自然是因为,她一个万人骑的婊子,我一个正经人家的公子,为她同人比试,也看她配还是不配。”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笑,且一脸天真,甚至语气都是活泼明丽的,可那话语却如数以万计的冰霜刀剑,十分刻毒,让晚娘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彻底失去了血色。
清月紧紧挽着晚娘的胳膊,一张如玉般的小脸憋得通红,咬唇低声道,“文公子,你说话莫要太过分了!”
文正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眼清月,“你还帮着她呢,你不也是婊子一个。”
“你!”清月杏眼圆瞪,才说一个字,眼中已扑簌簌落下一串泪珠,无法再言了。
晚娘脸色青白,一张面纱隔开她几乎被咬出血的唇。
她安慰似的握了握清月的手,抬头看了一眼面前毫不退让的文正,屈膝对他福了福,忍让道,“文公子,晚娘还有事在身,就不多奉陪了。”说完,便尝试着再次绕开他
“慢着。”文正长眉一挑,向前一跨步,愈加将晚娘逼到了墙角,仍不愿放过。
晚娘几乎是带了一丝哀求,“文公子……”
她原本温和的声音参杂着一点嘶哑,让画川很不忍,看向文正的目光就多了几分冷冽。
他微微蹙眉,沉吟道,“那你要我怎么带她走?”
晚娘眼中已续有盈盈泪水,回头看向画川,嘴角翕翕,不知是想说快救她,还是想说拜托不要管。
“这个么……”文正似乎在深思熟虑,但眼底抑住不住的笑意却告诉别人,他心里早已经有了计划。
执夏知道,文正未出口的条件一定是个圈套,正等着画川往里跳,虽不一定能让画川吃什么大亏,可口舌上的难堪却是怎么也免不了的。
思及此,执夏轻轻扯了扯画川的袖子,低声劝道,“画川,咱们还是先走吧,别管闲事了。”
画川转头对她笑了笑,“没事。”然后轻轻抽回了被她攥在手中的袖子。
这个笑带着安慰,但不知为何,执夏却突然生出一瞬间的心惊,好似之前好不容易因为“下棋”这一共同爱好而与画川之间消除的一点点距离,又重新回来了。
这让执夏响起在江城遇到金小姐时,她也说过“算了,别多管闲事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