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那时的自己因为不喜金缕对画川的殷勤模样,是存着一点私心在的,可今天这事儿,虽她也对晚娘同画川的暧昧态度有些介怀,但她发誓,她现在这样说,完全是为了解画川的尴尬,所想所做全是为他而已。
执夏有些委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那边装模作样想条件的文正先她一步开口。
“这样吧!”他笑嘻嘻的打了个响指,“你娶了晚娘,不就能将她带回去了?”
文正的语气轻松,像是在与友人商量晚上吃什么一样轻松,但说出的话尖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怔了怔。
画川黑沉的眸子死盯在文正脸上,握紧的拳彰示着他此刻的愤怒。
文正将画川急怒的反应尽收眼底,面上表情更是得意,火上浇油般的嘲弄道,“怎么?不肯?”
画川不答话,手心一个诀已经成型。
文正只当画川是退缩了,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扭头对被自己用胳膊挡在墙角的晚娘长长叹了口气,“晚娘啊晚娘,你说说看,那一夜我说赎你回去做我的四姨娘,你偏偏不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回绝了我,就为了这么个人?呵呵,真是可笑,你的一往情深却原来是一厢情愿呐!人家对你,根本就没什么意思!”
晚娘什么也没说,扭头看向画川的方向,眼神从尴尬、无措,慢慢转变成期待、犹豫,最后眼睛里的最后一点星子被掐灭,变成了有些平静的失望。
她垂下眼睑,低声说,“既然如此,我可以离开了吗?”
文正冷笑一声,一把扯下晚娘面上的薄纱,露出她已无血色,却仍是绝美动人的一张脸来,然后轻轻捏住她瘦削的下颚,带着鄙夷的打量了一眼,“你要是跪着求求我,说不定我还能让你跟我回府上做个丫头去。”
说到这里,他挑眉回想了一下自己所说的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就像是这才发现自己实在是讲了个大笑话。
在场的其余人,除了画川、执夏、张掌柜,几乎所有人都附和着“哈哈”大笑。
但这笑声还未断绝,文正这个起头人已经猛地噎住了嗓子。
“咳咳咳!”他气息陡然拔高,捏着喉咙猛地咳嗽起来,一张脸登时肿成了猪肝色。
众人皆不知所以,紫金冠男子收住笑,狐疑的问了一声,“文兄?”
“咳咳咳!”回应他的,是文正愈加急促的咳嗽声、哮喘声,且眼见着,文正膝盖一软,已跪倒在了地上。
众人皆是神色一变,另一白衣男子已慌忙奔了过去,一面帮文正拍背顺气,一面提着他的胳膊想将他带起来,“文兄?文兄?你怎么了?”
“文兄,你怎么了?”其他人也纷纷围拢上去。
众人关切的表情、行为与之前那姓周的被扭断胳膊之后的表现简直天差地壤,这倒不一定是因为这文正的人缘有多么多么好,只能说明,他有权有钱有势的程度肯定是在那姓周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