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你去吃香喝辣泡妹子,留我独守空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夫妻就该同甘苦,哪有吃独食的道理---”
“同甘共苦”用在这种地方,她还真本事!
“那好,我不去了,好好陪你---可好?”
好好陪她?
谁稀罕他陪啊。
“这就不用了,我内心充实,不需要陪伴。”
青燕子松开他,正要撤时,老嬷嬷进来了,还领着如花似玉的羽纱姑娘,道:
“老夫人知道九爷心仪羽纱姑娘,所以便替九爷做主,替羽纱姑娘赎了身——”
说着,老嬷嬷转向娇滴滴的羽纱姑娘,道:
“羽纱姑娘,你既入我花家门,便要遵守花家的规矩。你是妾,要温柔体贴,好生侍奉九爷和少夫人,切不可恃宠而骄,明白了吗?”
——
“好啊好啊——”
青燕子开心地鼓掌,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拉着羽纱姑娘的纤纤玉手,一口一个妹妹,可亲切了。
花九重暗暗握紧拳头,对老嬷嬷说:
“还请转告老夫人,这份心意,我收下了。”
“九爷记得就好。”
老嬷嬷留下一个莫测的冷笑,转身走了。
——
今晚的晚饭青燕子没去大堂吃,一夫二妻的氛围实在太古怪,她怕影响食欲,影响心情。
饭后,青燕子又拿起诗书翻看。过了许久,眼睛有些涩,她便想去水井边打些凉水,清醒清醒。谁曾想刚推开门,便看到花九重靠着水井边的槐树,盯着天上的月亮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挺落寞的样子。
青燕子记得,他逼她下嫁那晚,他也是盯着月亮出神。
“青燕子?”
他侧头,呢喃一声,披散的长发恰好遮住半张烂脸,乍看下还挺俊。
——
“你怎么了?莫不是讨了个爱妾太高兴,乐极生悲了?”
她缓步靠近,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调侃口吻。
对于花九重的感情线,她亦有所耳闻。
听阿楚说,林俏妃小时候来花家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的林俏妃和现在截然不同,她不惧怕花九重的烂脸,一天到晚,吵着要和他玩,陪他上山挖药材。林家是做茶叶生意的,在盛京城也算小有名气。林俏妃的父亲以为女儿喜欢花九重,便想借机高攀花家这门亲事,为两人定下婚约。那时的花九重,是最脆弱、最自卑的时候,林俏妃轻而易举,便打开了他的心门,住进他的心里。
可长大后的林俏妃,懂得了爱美恶丑。儿时美好的回忆,倒成了凌迟他的刀刃。
——
“花九重,我看你挺闲的啊,不如教我练剑吧。”
青燕子凑过去,挤出难看的笑脸,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没心情---”
“我看你不是没心情,你是害怕了---不过也难怪,像我这样骨骼惊奇,过目不忘,聪慧过人的练武奇才,谁不怕啊?你怕我练成盖世神功,反过来奴役你,对不对?”
他似乎并不赞同,盯着青燕子瞧了许久,道:
“为夫眼拙,还真没看出来。”
而后他忽然抓过青燕子的手,装模作样地乱摸,点评道:
“胳膊太粗,腰不够细---”
“又来!别动手动脚——”
她试图挣脱他,他却抓得更紧了。花九重听到自己异于寻常的心跳声,风似乎停止了。
“青燕子,我——”
“别动!”她忽然叫道,“你眼睛里——有东西——”
是一盏青灯。
光芒深处,男子着青衣,惊为天人,张了张口,似乎在喊:
【青燕子!】
扑通,心多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