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刃,白皙而脆弱的手指,鲜红的颜色蔓延。
裴行之的眼眸缩了缩,瞬间走过去,甚至比失败的反应还快。
下一秒,带着血的指尖被一阵温热包裹。
时白本来想随便用水冲一冲,现在也懵了。
裴行之的这个举动真的是她没有想到的。
那么干净洁癖的人,居然会……
时白抬眸,没说话就这么看着那个唇色上染上了红色的某人。
黑眸浅淡,却带着一丝的紧张。
指尖后知后觉得传来钝痛,但是湿热的舌尖扫过,又有一些痒痒的刺痛感。
每一缕,都牵引着时白的神经,好像那痛觉都不明显了,只能感觉到热,以及痒。
裴行之,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呢……
分明很脏。
时白自己都没想过这么做,流点血也从来没觉得什么,最多是觉得自己不小心罢了。
这样的感觉,酸酸涩涩的。
突然的,裴行之对上了那双有些摇晃的浅眸,动作一僵,眉眼稍顿,暗自为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懊恼。
他果然是……
但是还没等裴行之松口放开人,对面的人就已经先笑出了声。
像是放下了所有的防备,突然的笑。
不是那种带着戒备和伪装的笑,也不是裴行之曾经见过的白一司面前的那种笑,也不是对待洛社时候那种轻松。
有一种,裴行之也说不出来的感觉。
但是莫名的,他的心因为时白这个笑突然的一顿,心底有什么化开。
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吗……
或者,他只是自作多情。
裴行之有些楞,不敢相信,却依然撑着自己的漠然和冷清,只是将时白的手指抽出来,就那么牵着凑到水龙头下,开着最小的水冲了冲,还是有血冒出来,看着那不断冒出来的血,裴行之下意识的用舌尖抵了抵上颚,还残留着浓重的铁锈味,不太让人舒适,却意外的没有厌恶的感觉。
就像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一样,是清甜的。
冰凉的水冲刷着指尖,时白感觉不到血液流失的苍白,只是笑,连桃花般的眸都弯了弯,茶色的眸子带着笑意,就像是偷偷地关上了窗,但是那光却甘愿留在了里面一样。
时白掌心就是那团温暖的光。
温暖,却不灼热。
不是太阳,刺眼的痛灼心的热。
也不是萤火虫,微弱的光一闪一闪明明灭灭。
这个人,是只属于她的,耀眼的光。
这是时白这一刻的感觉。
如果舍不得,那就留下来吧。
至少让她能每天看着。
爱情太远了,她能做的只是尝试。
也许母亲是对的,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不管是母亲还是其他人,终会有一个人,不会厌恶她的黑暗,会包容她的所有,安安静静的站在她身边,愿意打破自己所有的界限,只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