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白想,也许,就是这个人吧。
这个明明有洁癖却会在她手指受伤的时候下意识的将她的手指含住止血的人。
这个明明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却愿意彻夜照顾这个醉酒生病的她的人。
明明应该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却甘愿站在她身边承受诋毁的人。
也许,她应该尝试着相信的。
那个不守承诺的,只是那个名为“父亲”的人,不是裴行之,也不是她。
裴行之,不是那样的人。
这么想着,时白没有管那还流着血的指尖,突然的反握住了裴行之的手。
稳稳的。
裴行之动作一顿,皱了皱眉,漫不经心的回头,看到的就是时白的笑,心上那种感觉又来了,他却只能强迫自己压下,勾唇轻嘲,“做什么,吃豆腐吃习惯了吗?”
裴行之本来只是嘲一嘲,因为时白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意思那么明确,明确到他都没办法在安慰和欺骗自己,也就不会想到时白这个笑以这个动作是不是真的像他认为的那样。
就算那样以为了,也会自己否决。
因为不想让自己露出什么,不想让时白看到他的脆弱,不想让时白再次离开,哪怕是以这样漫不经心不在乎的方式,也想留住她。
所以,裴行之下意识的就避开了这些颇具暗示味道的动作。
一句话丢下,又转回了眸子,看到那指尖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留太多的血,裴行之就想着放开。
虽然,他并不想放开。
时白的手,白皙的很,像是上好的玉,滑腻脂白,白炽灯下更是显得白,修长的指一看就是用来弹钢琴的,却一点儿没有茧,干净又软,裴行之握着,像是握了一块温热的暖玉,舍不得放开。
但是裴行之却知道,总有放开的时候。
即便,时白心血来潮握住了他,也还是有放开的时候。
所以,裴行之放开了。
然后看着时白的手,黑眸像是翻滚着什么,只是背着时白时白看不清。
裴行之突然的一声轻呵,“怎么,抓上瘾了?别忘了你的身份。”
时白茶色的眸子闪了闪,却突然的凑近了裴行之的耳,热气呼上裴行之带着凉意的耳,“嗯,上瘾了。我的身份是什么?你的专属佣人?”
两个问题,时白都一一的回答。
但是这个答案却是裴行之没有预料到的,也因此忽略了耳上突如其来的热气。
胸腔那个小小的地方突然的动了两下,撞得他的肋骨都有点疼。
但是那一刻,却显示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炸开,让他手脚都有一瞬间的僵。
下一秒,还不等时白撤回身子,裴行之突然的回头,黑眸浓稠如墨。
两个人,这一秒的距离很近。
近到两人的呼吸都纠缠到了一起,甚至不需要刻意的动,只是呼吸的时候,都可能会碰到鼻尖。
这大概也是裴行之突然低头的原因。
那样的距离,就像是亲上去一样。
一个人身体向前倾,一个人侧脸低头,两个人都是颜值超高的人,身形修长,这样的情景就像是一副绝美的画。
暧昧的亲密,缠缠绵绵的温柔,室内都暖了起来。
但是这个时候,厨房的门口却传来了一点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