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要娶和她愿不愿意嫁是两回事。
他要娶她,即使山崩地裂,他誓不变心。她若嫁,或许只是嫁给她。
“王君找祭司算过了,四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咱们把成婚的日子定在四月二十八你看可好?”
姜漓漓又笑了,笑得柔和,看起来一点都不牵强,她轻声说:“好,什么时候都好,能够嫁给你,是吾之幸。”
姜漓漓想,世人定会认为,她上辈子积了德,声名至此,还有人不离不弃。
姜漓漓看见姚槐那张冷峻的脸上浮现的笑容竟也很是灿烂,他笑着说:“不,遇上你,才是我的幸运。”
不管遇上她是他的幸或不幸,他开心就好。姚槐是她心中无可替代的存在,她不能伤害他半分。
“吾在珉国与青阳裴......”
她其实是想解释一下的,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她竟然荒谬地想着,世人把她和青阳裴的名字绑在一起也挺好,哪怕她臭名昭昭。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不是不重要,姚槐怕姜漓漓说出她和青阳裴在珉国历经了何种艰难险阻,建立了多么深厚的情感。
若是如此,他宁愿什么都没有听到。
不知便不羡、不怒、不痴、不偏执。如此,掩耳盗铃也好。
“你......不怪我吗?”姜漓漓柔声细语地说。
“我应该怪你什么?”
姜漓漓往屋檐下望去,那如线的雨水成了一颗颗掉落的水珠,池塘里的晕圈也细了,她随意地说着:“雨小了不少呢。”
“是啊,雨小了,所以我应该回去了。”
不,她不是这个意思,她提及雨小,并没有要赶他走。
姚槐起身,打开了黑伞走进庭院中。细雨落在他的伞上,化成蒙蒙的一片。伞下颀长的背影是那样的孤独,他定然也强忍着无奈吧。
姜漓漓迈步走进了庭院中,冲了上去,雨水溅湿了她的衣裳,她挤进了他的伞下抱住了他,她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愣神。
这傻姚槐啊,定然是第一次被如此女子环抱吧。
她也愣住了,因为她不知她追上来是要做什么,明明刚才只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而伤怀,怎么一瞬间,她就……突然冲了上来呢?
细雨飘飘,乌云滚滚,夏风阵阵,这样的天啊,连带着她的心都忧伤起来。
“姚槐,是我对不起你。”
他说:“没关系。”
不问她缘由。
姚槐比姜漓漓高,他看见漓漓抬起头望着她,她的眼神里藏尽了万千心酸,让他不能直视。他转过了身听见那个喜欢诓骗他的长公主说:“我会在二十八日那天早晨,穿好嫁衣,等着你来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