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枕边人不争气,可他安远伯的身份对李绛芩非常重要。自己的亲闺女想要有门好亲事,只能指望这个男人。
除了赔笑让李岳然高兴、顺顺气,钱氏别无他法,总不能当面与他置气。
何况最近这段日子的李绛芩,她也觉得不对。
“大过年的,全京城也就咱们家这么冷清!”李岳然连连叹气,披上外衣就往外走,“我去二弟那坐坐,你去不去?”
“我还是看看芩芩吧。要是芩芩没事,我就带着她去找老爷,看看二弟一家。”
“也好。要是她身体不舒服,赶紧请医师。”
“好。”
李岳然一从溶月居离开,钱氏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
“还算你有点良心。”钱氏揉着太阳穴,就近坐下。
过年的年菜,府上下人的年钱,还有购置的新衣。这些开销,让本就难以为继的安远伯府雪上加霜。李绛芩的状态,压得钱氏喘不过气来。提出裁减下人的提议,又被李岳然驳回,自己也没法搞到银子。
要不是李绛薇送的那些钱解了燃眉之急......
“这个家,反而是那小丫头片子能帮上忙......”钱氏痛苦的捂着脑袋,看着李岳然同僚们送来的礼单,思索着还礼的事。
“白家的砚台,和林家的画转送给王家。”
就在这时,下人送来淮荥侯府的恭贺帖子。钱氏一看,眉毛拧得更紧。
淮荥侯是李岳然的岳父,是长辈。他们这些晚辈上门,总不好空手过去。
“不行,还是将这幅画送到淮荥侯府......”
夜晚,李岳然醉醺醺的回到溶月居。钱氏压住内心的嫌弃,笑着扶住李岳然,在他耳边柔声说道:“今日收到淮荥侯府的贺贴,淮荥侯毕竟是长辈,我们总要挑个时间去拜访拜访。礼单已经拟好了,老爷要看看吗?”
“好!嗝!”
李岳然接过礼单,随意的扫了一眼。
“这是林家送来的画吧!怎么......怎么在礼单上?不行!我还想留下来呢!”
钱氏深吸一气,强笑着问道:“那老爷想送什么?那毕竟是淮荥侯,见他老人家总要送些厚礼。”
“就不能换一件?家里没东西了?”
钱氏面露尴尬,呵呵笑了两声,又道:“老爷的意思,是动用圣上的赏赐?”
“不行!圣上御赐之物是要供着的!怎么能拿来做人情?嗝!怎么能送人?”李岳然摇晃着身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们敢送,老爷子也不敢收啊!”
“库房里可挑不出什么好东西了。”
“都没了?”
“都没了!”钱氏耐心的说着,“老爷要是不信,我可以把账本拿来!罢了罢了!今日过年,老爷还是早些休息,这些烦心事还是我来处理。”
反正你也帮不上忙,倒不如去问问弟妹。
将李岳然哄睡后,钱氏趁夜来到二房。
“今日还找大哥问起你,怎么这么晚还来?”
“不打搅你和二弟吧。”
封氏和里屋里的李岳成交代一声,披上外衣与钱氏到偏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