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
“是。”
老嬷嬷心讶然,想到萧昘手段毒辣,再多留几日,公主更不会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族老要杀了他,正中下怀啊。
来得真是时候呢。
“侍卫跟着人到前院去了。”老嬷嬷亟不可待地给赵继齐带路,一行人到匆匆赶到前院,一身月白雪貂裘皮的男子正蹲在一株迟开的丹桂前。
冻得发红的指尖掐着零落的桂花,他神色愉悦,剑眉舒展,大概是这株丹桂取悦了他,让萧昘卸下冷若冰霜的面具。
“动手。”赵继齐对他不多怜惜,一声令下,私兵拿着麻袋和粗绳拥了上去。
脚步声惊动了男子,他站起来,目光沉冷的看着来人,就是这个男子将他送到了雀宫里,现在他们又要做什么。
“想问我为什么?”
“你会告诉我?”萧昘反问。
“呵,告诉你又何妨,将死之人,死个明白也好。”
萧昘淡笑而立,丝毫不惧,他不会反抗,反抗也无用,他们人多势众,自己不过是个断了手的废人。
“我死,那个老妖妇也跟着陪葬,赵继齐,你信么?”
“你对公主做了什么!”老嬷嬷怒圆了眼瞪他!她就说这个妖孽不安好心,公主之前一直好好的,这妖孽来了之后,就怪事不断。
信!
赵继齐信!他姐姐就是不信,才被公主当众扇了巴掌,萧昘城府,比他们想的都深,姑母对他百般依顺,有什么事不会发生。
“你想一命换一命?”
“有何不可。”
“你以为我会任你摆布,来人把他困了,带到后山去。”
私兵得令,把麻袋往萧昘身上一套,麻绳扎了七八圈,扛起人来,嚯嚯地就往雀宫后山走去。
老嬷嬷忧心公主,拉住了赵继齐:“小爵爷,公主她~~~”
赵继齐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我们的人守着雀宫,能让萧昘弄到什么毒药,他为求保命而已,到了后山上,我自有办法逼他说实话,嬷嬷你现在就去请罗太医来,他一看就知。”
“好,我这就去。”
至于萧昘是空口白话,还是真给姑母下了毒,赵继齐心里也没有把握,只是父亲说——不惜一切都要先杀了萧昘,他只能先把人带到后山去,等罗太医来了,再要杀要剐也不迟。
雀宫的马车一离开帝陵的范围,就有安插在隐秘处的斥候向外放信号。
莞平姑姑刚要就寝,窗户前簌簌的落了一只信鸽,鸽子的脚上帮了一个小指大的竹筒,她目色一沉,披上皮袍,抓过鸽子取下竹筒。
她倒出密信,速速过目,纸上写了七个字——雀宫有变!欲杀萧昘。
萧昘那个男宠?莞平姑姑犹豫半会儿,还是决定去禀报长公主。
这人,长公主似乎想留着用,到底什么用处,莞平没有问,只是安插了斥候和密探一直盯着雀宫的动向。
身边的人一动,裴季就跟着醒来,他和妻子骑马游城,还了自己少年的心愿,乐极生悲,吹了寒风着了凉,一回来就头重脚轻,只得请毒医开了药,坐在马鞍前面挡风的赵恬却没事儿,但她破天荒的不许裴季回自己的卧房,要留他在寝殿里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