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炥说道:“现在能战的还有16个。”
海里青狠狠给了他一下,骂道:“真是入娘的贼性子,这么几个人就敢闹出这么大动静。”
大炮炥说道:“我带着40多个人,本来想半夜干了达勃期,谁成想那小姨养的没露面,山北军却摸黑从营里出来了,真是入娘的见了鬼了。
我们脱身不得,索性干他一票大的,挑动琉球蛮子自己干起来算了。他们倒是打起来了,我们也陷在大军里面了,为了掩护我们脱身,快桨忠带着20个弟兄,裹挟了一些山南军冲击山北军大阵,怕是。。。死的一个不剩。”
海里青沉思着问道:“为何达勃期没露面?为何山北军半夜要出营?他们想干嘛?”
大炮炥摇头道:“谁知道这些琉球猴子要闹哪样,入娘的,我明明看见达勃期进了石岭山北大营,出来的却是他儿子。
我跟山南亲军一个白痴队长对过几句话,似乎是攀安知扣押了达勃期为质,让他儿子阿衡基领军和山北军汇合,共同进攻大里城。看起来山北军也不太信任阿衡基,若山南军不从,山北军就要强行冲入山南军营,把那几千人全入娘的缴械。”
海里青摇头说道:“到了这个地步,还在入娘的各怀鬼胎,自作孽不可活,这是天亡琉球,这些蛮子要完了。”
大炮炥沉吟着问道:“沈胡子在哪儿?咱们这几个,没有大炮可干不过这么多人。”
海里青说道:“他带着金山卫号的大铳,拖累太大,我让他在后面跟着,我先赶来了。朱难驮还带着1百多水手,咱们的人正源源不断赶到这里,你不用担心。”
大炮炥摸着下巴,诡异的笑起来,海里青看着他说道:“你入娘的又打什么鬼主意?”
大炮炥说道:“大出海是不是有口谕,由我统一指挥先期赶到的人马?”
海里青说道:“是有这话,你想咋样?”
大炮炥说道:“我跟琉球人交手很多,他们训练很差,铁兵很少,几乎没有甲胄。除了三山王府亲军堪称能战,间切军就是乌合之众,无部伍,无战法,也无士气。
他们还不如仴国那些足轻,起码足轻服从命令,琉球人的战场纪律也很差。所以嘛,如果阿宝尾、沈胡子和朱难驮那些人都到了,我们就有步骑炮千人,击溃南风原上的这些琉球猴子就很有把握了。”
海里青摇摇头,说道:“琉球人虽然战力不强,可是他们占据这么多高地,你要一个一个打下来也不容易。明天阿关的大军到了,琉球人就会灰飞烟灭,你入娘的急个什么。”
大炮炥沉默了半晌,说道:“这次攻打琉球,虽说琉局损失甚微,但是我伤亡了近70个斥候,其中就有我的好兄弟快桨忠。入娘的,在仴国那么多大战,我都没损失这么多弟兄。。。不亲手宰了攀安知和达勃期,我咽不下这口气。”
狗头军师也沉默了,良久,他才说道:“也好,就让大里城里的笨蛋们少受一天罪吧。”
大炮炥笑道:“入娘的,海里蹦和阿牛也在城里,他俩也是憨的,大里城就是个大屎坑,离的老远都受不了,他们也不怕染上瘟疫,我宁可战死在这里也不跟张琏他们混。”
海里青说道:“别入娘的胡扯了,你要午后对琉球人发起进攻,就要想办法和援军汇合,蹲在这里可不行,沈胡子、朱难驮他们拖着9门大铳,如何能冲到这里?”
大炮炥和海里青互相对视了一样,异口同声的说道:“那就入娘的翻身再杀出去,干他娘!”
二人心意相通,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最先赶到战场的既不是沈胡子的炮兵,也不是阿宝尾的骑兵,而是大炮炥部下的斥候。
天明时分,分散在琉球本岛的斥候从四面八方赶到虎头山密营,总有180余人,还有40多匹战马。一些斥候距离过远,实在赶不过来,甲长押葫芦、一只眼、冯摆荡们一商量,决定不等了,立即向东面南风原开拔。
10里之外的南风原打的如火如荼,大炮炥天亮还没有回来,不用问,肯定陷在敌军里了,斥候们怒火冲天,吵吵嚷嚷,要给琉球人来个狠的。
在大炮炥反复教导下,斥候们都知道自己的职责,观察、测绘、隐蔽、潜伏、捕俘、审讯、刺杀、小规模突袭、穿行在草丛树林之中,这才是斥候们应该干的。战斗在敌人心腹,不要和敌人硬拼,千方百计活下来,指引大军的前进方向。
但是琉球人居然困住了他们爱戴的首领,这还了得!浓雾还没有散去,斥候们再也忍耐不住,决定不等其他人了,直接向东出发救人。就在海里青和大炮炥商量着如何打垮琉球人的时候,1百多海贼斥候突然从侧翼冲出来,一举攻占了战场西侧的两个高地。
忽然喊杀震天,战场中央的海贼们纷纷站立起来,向西面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