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工夫以后,马蹄的的,40余骑从一片坡地之后冲杀出来,向战场中央的滚海龙王旗狂奔。烟尘大起,大炮炥在高处看的真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押葫芦率领骑兵冲上高地,飞身跳下战马,和海贼弟兄们亲热的捶捶打打。押葫芦大笑着走上来,拱手施礼道:“头儿,终于找到你们了!军师,你们也来了!”
海里青顾不上还礼,急匆匆的问道:“入娘的,你们来了多少人?”
大炮炥几乎同时问道:“入娘的,知道攀安知那个贼厮鸟在哪里?”
押葫芦说道:“我们大约有180多人,占领了西侧两个高地,那里可看不到整个战场,实在不知道攀安知躲在哪里。”
大炮炥扭头看着海里青,说道:“看来我们要分兵了。”
海里青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大炮炥指着战场北面,说道:“看到那个高地么?”海里青点点头,说道:“我不瞎。”
掌军情的斥候首领说道:“那是附近最高的一个坡地,北部战场的制高点,可以俯瞰整片南风原,必须控制在我们手里。
你带着亲卫、周皂隶的斥候和耳聋京的两门子母铳,攻占那个地方,守在那里。我带着骑兵回到西侧的两个高地,准备接应沈胡子和阿宝尾,等他们到了以后,我带着他们向你的位置进攻,我要给琉球猴子来一个中心开花!”
海里青笑道:“你最好快点,晚来一步,我可自己动手了,先宰了攀安知那蛮王。”
片刻之后,高地上的海贼开始检查武器,做进攻前的最后准备。大炮炥拉过周皂隶,低声说道:“盯着豆皮光,他要是把受伤的弟兄撇下,就干了他,背兄弟者诛,懂?”
周皂隶低声说道:“有两个兄弟伤势太重,怕是撑不到晚上。”
大炮炥冷冷说道:“大出海把他身边的仴医派来了,竹田家的什么人,他们跟着朱难驮,午后就到。受伤的弟兄要是在仴医赶到之前死了,我就打断你的腿。。。去吧。”
周皂隶苦着脸,叉手施礼道:“喏。”
大炮炥不再理他,大步走了出去,押葫芦牵着大炮炥的坐骑等候多时了,那是一匹雄壮的红鬃烈马。
东海商团现在马匹渐多,但大部分是仴国的木曾马,拖曳车辆还可以,冲锋陷阵总是差点。从芶丽和辽东搞来的良马不多,大部分要送到虾夷地做种马,大炮炥爱这红鬃马威武,想方设法搞到了手里,惹得鲇鱼仔怨声载道。
红鬃马见到主人,兴奋的扬颈嘶鸣,马蹄乱踏,大炮炥安抚了好一阵,战马才平静下来,他飞身跳上马背,战马盘旋,大炮炥高声喝道:“我们先佯装向北,吸引住山北军,掩护海里青进攻制高点,再杀回西面。”
斥候们爆发出一阵爆吼:“喏!”
大炮炥一拨马头,当先冲下高坡,40余骑跟在他后面,向北面一处山北军据点策马狂奔,口中发出一阵阵尖利的唿哨。
北面百步之外就是山北军据守的两个坡地,坡地外围和联结处以拒马为屏障,拒马后是一队队的弓箭手,弓箭手之后是一队队刀矛兵。
拒马之间有通道,那是供刀矛手出击的道路,现在,这些通道成了骑兵突击的方向。斥候们大部分精于骑射,先用一阵箭雨压制住拒马后面的琉球弓箭手。随后大炮炥一声呼喝,骑兵们蜂拥而入,冲进山北军阵中大肆砍杀。
仴籍斥候骑射不行,突击的时候尤其勇猛,战马咆哮着冲入敌阵,雉刀和持枪抡开,血光崩现,惨叫连连,如同饿狼冲进了羊群一般。
琉球人哪里见过疯狂的骑兵冲锋,大部分人一辈子没见过马这种动物,被海贼骑兵杀的人仰马翻,山北军阵如同岩浆一般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