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柠是一种无法装出的茫然与无知,这时候,陆子进走了过来,『插』在了何云柠两人中间,低声对那人说道:“她应该并不知晓!”那人却也以微弱的声音回应道:“『乱』臣贼子,宁枉勿纵,你怎知她不知?” 声音虽然微弱,可是依然被何云柠听得清清楚楚。『乱』臣贼子,这是多么严重的字眼,这指的是谁,难道是他们口口声声找的哥哥何慕松吗,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曾经一起并肩作战,上次陆子进带来的消息还是生死未卜,怎么突然成了『乱』臣贼子了,这短短时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顾家的那人拿着一只耳环也跑到了何云柠跟前,问道:“何三小姐看看,这是不是二少『奶』『奶』的?”陆子进推了一下刚才拦住了何云柠的那人,于是何云柠顺势绕过了这番困境,仔细端详着耳环,晶莹剔透的湖蓝『色』的好似兰花形状的耳环不正是夏思佩常常戴着的吗。“这是在哪儿找到的?”何云柠问道。
“请何二小姐随着我来吧!”何云柠点点头,便跟着前往,走了两步之后,又回头看了看陆子进,眼中充满了疑『惑』。陆子进仿佛并未理会,便也走了。
何云柠跟着顾家的人走着,只见不远处一人神思恍惚,失魂落魄的也往顾家的方向的走来。何云柠等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夏思佩吗,人虽然安然无恙,可是那空洞的眼神,愁容满面的样子,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之前的娴雅端庄完全消失不见了。何云柠看着她径直走到自己身边,竟然好似没有看到自己一样,仍然自顾自的往前走着。何云柠一把拉住了她,着急的问道:“嫂子,你这是怎么了?”夏思佩猛然站住,看着仍是惊魂未定的样子,紧紧的抱着何云柠,何云柠只觉得两行热泪顺流而下,渐渐沾湿了衣裳。何云柠只好拍拍夏思佩,以示安慰,想问些什么,可是知道这会儿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索『性』让她尽情的哭出来释放一下吧。
终于,在何云柠的任由夏思佩发泄之后,沉沉的睡去了,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眼旁的泪痕仍在,何云柠也没有力气去猜测什么,毕竟人平安回来了,这就好,至于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稍后再探究也无妨,因为在何云柠脑海中一直在思索着关于何慕松的事儿。
何云柠带着种种的思考与猜测的答案走出了顾家,不料却在巷子口处看到了陆子进。
何云柠快步走了过去,陆子进并未离开,依然站在原地,何云柠便知晓他也许是在故意等着自己呢。
何云柠与陆子进并没有客套,她开诚布公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陆公子,你们之所以要找我兄长,是不是你们怀疑他是内『奸』?”
陆子进并没有做声,何云柠知道他不便多言,可是他的沉默就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何云柠接着问道:“你可相信我兄长的人品?”
陆子进说道:“你以为我为何会出现在顾家附近。”
何云柠感激的点点头。
陆子进道:“想不到你这么聪慧,竟然凭借只言片语能猜测出个大概,更加令我想不到的是,你居然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何云柠苦笑了一下,说道:“难不成要怎么样,冲动的只会拦着别人的去路吗?”
陆子进笑道:“三小姐,真是一点儿亏也不肯吃,打不过人家还不忘了奚落一番。你别怨怪苏陶,不过是太伤心了才这么冲动,他的亲哥哥没能回来……”
何云柠“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了,大约是苏陶心中痛苦到了极点,见到了与何慕松相关的人,也把这份怨恨与伤心迁怒到旁人身上。
“陆公子,我这就告辞了,但求真相,别放过真凶,也别冤枉旁人。”
陆子进诚恳的点点头。
月亮悄悄的爬上了树梢,那么圆,那么美,那么亮,何云柠见到月光照耀下的倩影,夏思佩长发披肩,正站在窗户前对着月光发呆,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何云柠从未懂过的神『色』,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好像是一种说不尽道不清的入骨相思,又好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劫后余生,更好像是不得已的还君明珠的那般苍凉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