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从沉思一阵,旋即说道:“我记得独孤伯伯说过,当年他与白猿公定下赌约,赢得一方可以让输者为自己做任意一件事,输者不许不从。”
“不错,正是如此,本来我还打算赢了以后让独孤寇......”白猿公说到此处突然停了下来,旋即长叹一声,又道:“算了,此事不提也罢,如今我连个像样的徒弟都没有,反观毕风鹤的火木神功却那般厉害,这一阵无论如何都是输了的。”
闻听此话,沈倾从心思一动,开口言道:“白猿公前辈,你可知道毕风鹤会让你做什么?”
白猿公摇了摇头,失落的说道:“无论他说什么我都照办就是,谁让我输了呢。”
沈倾从却道:“可据我所知,毕风鹤若是赢了,他就会让前辈出山,然后将蜀中搅的天翻地覆。”
白猿公听后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他为何要这样做?”
沈倾从便将赌约之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最后又道:“白猿公将蜀中搅闹的天翻地覆,最后再由毕风鹤出面力挽狂澜,蜀中左道必然忠心归附。”
听得此言,白猿公冷冷的道:“坏人都让我做了,他收了渔利,这算盘打的倒真是响。”
沈倾从无奈言道:“事虽如此,可独孤伯伯和白猿公的赌约在先,就算知道了毕风鹤的算盘,也没办法反驳啊。”
白猿公听到这时,突然冷冷一笑,开口说道:“你这女娃娃是个鬼灵精,主动跟我说起这个赌约,引我入局,想必是另有所图。”
沈倾从听后盈盈一笑,开口回道:“前辈真是冤枉我了,只是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让前辈解围,所以才会说到这里的。”
白猿公却道:“你是张铁书的徒弟,也就是悬天宫的传人,你会帮我对付毕风鹤?”
“毕风鹤虽然也是悬天宫的人,但他师父和我师父向来不和,要是让他赢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沈倾从正色道:“而且若是让他得逞,蜀中虽广,却无人是白猿公的对手,到那时蜀中各派定然损伤无数,就算以后他们归附了悬天宫,也无法增强我悬天宫的实力,只会有害无益,得不偿失。”
沈倾从这些话说的非常巧妙,即有理有据的分析了事情,还不着痕迹的夸赞了白猿公,白猿公人老成精,又哪会听不出沈倾从的意思,但他却也非常受用,但嘴上却说着:“蜀中广阔,能人无数,就算只比武功,我也不敢说蜀中第一,在那青城山上的青城掌门就是一个不世出的高手。”
“蜀中左道最忌惮的就是青城派,若是各派实力受损,青城派也必然会趁虚而入,轻而易举消灭蜀中左道,到那时青城派独尊蜀中也不无可能,这才是我悬天宫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沈倾从言道:“蜀中各派不能大乱,只有保存实力才能和青城派分庭抗礼,所以我才想让前辈赢了赌约,免得蜀中大乱。”
“你这女娃娃的目光如此长远,对局势谋略的分析掌控远胜许多男子,当真是难得。”白猿公也不禁连连称赞,旋即又道:“那你说说有什么办法?”
沈倾从笑道:“办法很简单,把毕风鹤打发走了不就行了吗。”
“说得简单,怎么打发?”
“前辈你武功盖世,这位亦疏公子又颖悟绝伦,你大可以指点他几招,让他代你出手打退毕风鹤。”
此话一出,白猿公和卓亦疏皆是一愣,卓亦疏看向沈倾从,见她正向自己得意的笑着,而白猿公则转头看向卓亦疏,过了一会才又说道:“这孩子天资卓越,也是世间难得的奇才,若他不是滕凌霄的徒孙,我倒非常愿意将白猿武功传授给他,可难就难在他先入了滕凌霄一脉,身上已有灵犀剑法,按照我白猿一门的规矩是不能将白猿武功传授给学过其它武功的人。”
卓亦疏却道:“我倒觉得沈姑娘这个法子非常好,只不过无需别人指点,我自能打发了那毕风鹤。”
一听这话,白猿公却是冷笑说道:“刚才要不是我救你,恐怕你早就死在毕风鹤手里了。”
卓亦疏轻笑道:“前辈若是后悔了,那就把我这条命拿走就是。”
白猿公紧紧地盯着卓亦疏看了许久,卓亦疏轻笑回视,毫不畏惧。
许久以后,白猿公率先说道:“当年滕凌霄也没你这般狂傲。”
“他是他,我是我。”卓亦疏傲然回道。
白猿公又道:“灵犀剑法的招式和内功都是世上一等一的武功,向来威名盖世,当年我以白猿武功与之相对,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就算是独孤寇以火木神功去对滕凌霄的灵犀剑法,想必也只是平分秋色,而你的灵犀剑法之所以敌不过毕风鹤的火木神功,是因为你的境界低于毕风鹤,并非是灵犀剑法逊于火木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