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中为官实非易事,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时刻注意,李琎深谙其道,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这才能在朝中保命,
卓亦疏向来不屑这种活法,平日里更不愿如此瞻前顾后,他只喜随心所欲,性子中自然就带了七分癫狂,又有三分风流,此时只听他说道:“论起美貌,我见过的人中自然都胜不过倾从姑娘。”
沈倾从听后却是眨了眨眼,然后走到卓亦疏面前,轻磨皓齿,然后说道:“那冉吟怀呢?”
卓亦疏与冉吟怀的关系颇为暧昧,但实际上其中许多过程沈倾从并不知晓,但不知怎的,此时听得沈倾从发问,卓亦疏却是心中紧张,只怕回答的稍有错误。
心念于此,卓亦疏却是轻佻言道:“冉吟怀也不如倾从姑娘。”
沈倾从知他生性风流,这见谁就说谁漂亮的本事是与生俱来的,沈倾从见卓亦疏第一面时就曾说他‘哄人的本事当真厉害,这般油嘴滑舌定是经常沾花惹草,将来若是谁家女子做了你的妻子,可就得忍受你朝三暮四,多情滥情’。
丁十八突然说道:“我怎么看沈姑娘和卓公子实在是非常般配啊,倒不如喜结良缘,必是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仔细看去,却也均觉如此,只不过谁也不似丁十八这般口无遮拦,是以全都微笑不语,卓亦疏听后欢喜大笑,却是接道:“丁十八所言极是。”
沈倾从的性格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扭捏,此时只是俏脸微红,然后说道:“丁十八你自己都没有娶妻,又怎么能看出别人相不相配?”
丁十八听后却是正色道:“这还不简单,丁十八只是无妻无子,但却分得清美丑善恶,卓公子风流潇洒,沈姑娘仙姿佚貌,实在是般配的很。”
沈倾从又道:“总不能只凭长相就乱点鸳鸯谱。”
丁十八却又道:“我倒觉得容貌长相最能决定两个人般不般配,就如司万里那样长成个庄稼汉的模样却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娇妻,不管别人看不看得过去,反正我是替他老婆不值。”
司万里的确相貌普通,而且身材矮小,确像个庄稼汉的模样,却不知他竟有个如花似玉的妻子。
话匣子一旦打开,丁十八便即停不下来,非得说个痛快不可,便又接着说道:“云首领也是生的风流倜傥,向来是咱们悬天宫中最为英俊的男子,这点我丁十八自是远远不及的,那配得上云首领的自然就得是潇湘毒妃那样的美人,我听闻潇湘毒妃驻颜有术,从来都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咱们云首领也是容颜不老,这两人是不是极为般配。”
云锦相貌英俊,气质出众,看上去不过三十余岁,在这江湖中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至于潇湘毒妃,卓亦疏也是见过,正如丁十八所说的那样,潇湘毒妃驻颜有术,螓首蛾眉、美艳绝伦,与云锦却是极为相配。
而丁十八此话一出,云锦却明显神色一动,沈倾从见此暗道:丁十八也知当年隐情,却还在这里旧事重提,当真是口无遮拦。
念及于此,沈倾从就要开口阻拦,但丁十八说话太快,竟是抢先说道:“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的云首领没能和潇湘毒妃喜结良缘,倒真是江湖憾事。”
云锦无奈一叹,不知是对往事的哀叹还是对丁十八的无奈。
可丁十八仍然意犹未尽,便又对卓亦疏说道:“说到道不同,卓公子难不成是嫌弃我们悬天宫的左道之名,所以才不对沈姑娘表露心意?”
没想到丁十八又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沈倾从便欲开口阻止,却又听卓亦疏抢先接道:“我喜欢的是沈倾从姑娘,左道如何?正道又如何?”
虽知卓亦疏生性轻浮,‘喜欢’两个字虽然说出了口,但也未必是真,可沈倾从听后仍是心中欢喜,只是她并未表露出来。
李琎虽是朝中官员,但素喜江湖中的豪放不羁,此时便也笑着说道:“卓公子与沈姑娘大婚之时一定要叫我去喝杯喜酒。”
丁十八说道:“铁书先生嫁徒,自然是美酒管够。”
云锦却笑道:“丁十八你这三言两语就把张铁书的徒弟给嫁了出去,你就不怕张铁书怪罪?”
“自是怕的。”丁十八坦然承认道:“这些年来有多少人来宫中求亲,不都被铁书先生或明或暗的给打出去了吗,就连周火给他徒弟毕风鹤提亲却也是小心翼翼的,以至于这些年来再无人敢来提亲,那金银判官笔砸在谁身上都受不了。”
铁书先生威名震江湖,都知他号称‘金银判官笔,身负铜酒壶,号铁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