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时,李琎也来到卓亦疏身边,并且笑道:“卓公子有没有闻到一股清香?”
一听这话,卓亦疏这才注意到确实有一股沁人的香气环绕周围,似是女子身上的香气。
李琎向身边的不良人随从递了个眼色,那人会意,便即纵马上前挡在马车前面,旋即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出示给众人查看,然后说道:“我是大唐不良人,现在要查看这辆马车。”
其余不良人纷纷上前,将马车和那些人都围在中间。
眼见不良人亮明身份,马车周围的人便欲上前,却被赶车人的一声咳嗽所阻,如此看来这个赶车人的确是他们的领头人。
赶车人陪笑道:“这位官老爷,车里是我家夫人,她向来胆小,害怕见到生人。”
赶车人走上前来,鬼鬼祟祟的递上一锭银子。
不良人见此冷笑一声,挥手打掉贿赂,并且言道:“少废话,给我查。”
话音一落,其余不良人便即上前,就欲搜查马车,哪知这时赶车人突然发难,挥拳砸向面前的不良人,那不良人反应也快,纵身向后急退。
如此一来,双方便即打了起来,确如骆达所说的那样,赶车人一方皆是高手,绝非普通车夫。
而此次李琎带在身边的也都是不良人中的精英,各个武功高强,此时面对赶车人一方却也丝毫不落下风,除却赶车人外,其余几人接连落败,有死有伤。
赶车人眼见于此,心中自是惊慌,便再也顾不上别的,赶忙纵身而逃。
眼见于此,骆达手疾眼快,腰间小斧瞬间飞出,刹那间破空而至,赶车人本是在防备身前的不良人,却不想身后突有恶风,心中大惊,想要回身躲避却已来不及了,小斧去势摧枯拉朽,竟如飞箭般穿透了赶车人的身体,在他身上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登时摔落回地上,却在落地之前就已殒命。
卓亦疏看了骆达一眼,但却一语未发,然后兀自上前,他挑开车帘,只见车内有一美貌女子,却被人五花大绑置于车内,卓亦疏却也认得这人,正是冉吟怀。
如此看来,赶车人以及其余几人必然都是文隐阁的帮众,曾听明无为说将冉吟怀交给了文隐阁,却不想竟在此地遇见了。
此时冉吟怀仍在昏迷,卓亦疏上前见她带出马车,为她喝了清水,如此方才逐渐醒来。
冉吟怀一睁眼就见到了卓亦疏,却是大感意外,再向周围看去,只见李琎等人都在这里,冉吟怀似有些惊魂未定,看了半天这才稳住心神,然后开口道:“你们怎么在这?”
李琎却道:“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的。”
冉吟怀听后平复了心情方才又道:“那日我到了嵩阳观中,这才知道中了埋伏,文隐阁的人早就不在那里了,而是安禄山的人埋伏在观内,混战之中我和卓亦疏走散了,在被围攻之中被周挚所擒,不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周挚的姓名和身份,原来是歃血盟的人,后来歃血盟将我交给了文隐阁,我这才知道文隐阁竟然和安禄山达成了共识,我当时见到了文隐阁主,但他不信我的话,只把我当成了阁中叛徒,要杀了我以儆效尤,所以他才会派人带我离开洛阳,就是要到文隐阁总舵中当着各路舵主的面杀了我。”
“文隐阁总舵?”李琎不禁上前一步如此说道。
可冉吟怀却苦笑道:“我只知道从前的文隐阁总舵在何处,但现在却不知道了,文隐阁主把我当成叛逆,怕我出卖文隐阁,所以他将我所知道的一切信息全部更换了,现在别说文隐阁总舵了,就是一个普通的分舵我都找不到。”
如此看来,文隐阁与冉吟怀是彻底决裂了,只听冉吟怀又道:“从前的文隐阁总舵在贺兰山,但是如今这个方向很明显不是去往贺兰山的。”
文隐阁主为了防备冉吟怀的叛变竟然不惜更改总舵的位置,却也由此可知冉吟怀的确对文隐阁了若指掌,但现在却已全然不知了。
“我带卓亦疏去嵩阳观,实际上也是因为不死心,想要当着文隐阁主的面自证清白,但我没想到文隐阁主已经对我动了杀心。”冉吟怀对卓亦疏说道:“我没有骗你,文隐阁主的确就在嵩阳观,但我不知道的是文隐阁和安禄山已经联手了,文隐阁主料定我会去嵩阳观找他,又怕我引去唐兵,这才来了个偷天换日,安禄山只比咱们早两个时辰到的嵩阳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