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突然传来消息,怀思公主突染恶疾死于嵩阳观中。
如此一来,死无对证,无论卓亦疏有没有轻薄过怀思公主,这事却都告一段落了。
此时在汝阳王府后院中,卓亦疏和云锦站在这里,卓亦疏说道:“没想到丁十八说的是真的,潇湘毒妃竟然真是云宗主的红颜知己。”
云锦听后却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也就丁十八总拿出来说。”
其实此前在长离山庄时就可见端倪,潇湘毒妃知道云锦曾夸赞自己生的好看时不胜欢喜,又不惜给庄修平和乌宏下毒,就是为了让云锦去见她一面,而云锦能很快就拿到解药,自然也是毒妃不与他为难,要是换别人别说要来解药了,恐怕自己都会死于毒妃之手。
“潇湘毒妃人呢?”卓亦疏说道:“她杀了怀思公主,让我洗清了嫌疑,我还要谢谢她呢。”
“她走了。”云锦说道。
“那我就要谢谢云宗主了,要不是云宗主开口,潇湘毒妃绝不会出手的。”卓亦疏说道。
潇湘毒妃的下毒手法实在高明,洛阳中不乏名医,却无一人能看出怀思公主是死于中毒,都以为她是突染恶疾。
云锦却说道:“你还是去谢谢倾从吧,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云锦曾是悬天宫苍云部的首领,后来叛出了悬天宫,这在江湖中本是十恶不赦的罪名,但云锦却似乎未受影响,不但聚集了一批奇人异士组建了金宵宗,甚至连沈倾从和丁十八这样的悬天宫人也对云锦没有丝毫敌意,沈倾从始终称呼云锦为‘云锦叔叔’,而丁十八还时常叫错为‘云首领’。
不管怎样,经此一事后,卓亦疏和金宵宗也算是化干戈为玉帛,此前种种一笔勾销。
又过一日,安禄山离开了洛阳,据说是回到了范阳,他本就是那里的节度使,而明无为则不知去向,似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至于沈倾从去见明无为的事,卓亦疏和云锦都未再提,卓亦疏既知沈倾从为自己做的这些事,心中自是感激,对她的感情也是越发强烈,正鼓足勇气打算说出口时,却又接道书信一封,沈倾从离开了洛阳。
云锦带着金宵宗随其一同离去,丁十八也走了。
沈倾从在蜀中时就是这样来去无踪,但是这次的分别更让卓亦疏心中失落,而此时他身边也无挚友,不像在蜀中时还有刘明义和狄青陪在身边,现在卓亦疏只能自己排解心中烦闷。
如此一来,卓亦疏心生去意,可李琎却先一步找上门来,他对卓亦疏说道:“公子可否与我出趟远门?”
卓亦疏疑道:“汝阳王要去往何处?”
“黄河洪灾,朝廷拨了银子赈灾,但是赈灾银不知去向,皇上命我前去查看。”汝阳王如此说道。
卓亦疏想到自己反正闲来无事,李琎又对自己奉若上宾,实是无法拒绝,便即应允。
李琎大喜,转天便率人马前往黄河泛滥处。
李琎虽是奉皇命前去追查赈灾银,但他却并未大张旗鼓的前往,只带了数名随从,皆是不良人中的高手,再有就是卓亦疏和骆达,如此自是为了能悄无声息的到达黄河水患处,免得那些官员早有准备。
虽然此时卓亦疏已知骆达是明无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但他并未点破,反而是将骆达留在身边,就是要看看明无为到底有什么本事,此时骆达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只以为卓亦疏还被蒙在鼓里,如此有恃无恐的跟在卓亦疏身边前往黄河水患处。
赈灾银丢失,明眼人都知道定是当地官员贪污,只不过这事经不起细查,否则的一级又一级的牵扯,不知要引出多少大官来,自然是阻挠颇多,但这次丢失的赈灾银太多,玄宗帝已然大怒,这才派了李琎前往查探,汝阳王亲自前来,自是比寻常官员厉害许多。
从洛阳前往水患处距离颇远,一行人走出洛阳,此时正走在官道上,众人各骑骏马,速度自然不满,只见前方有一辆马车慢行,周围还跟着四个人。
卓亦疏一行人走得快,便即追上了马车,这时骆达却凑到卓亦疏身边低声说道:“卓公子,这辆马车有些不对劲。”
卓亦疏疑道:“怎么?”
骆达久在江湖行走,所以此刻看出端倪,只听他说道:“马车周围的几个人气息浑厚,但脚下落地时却毫无声息,必然内功深厚却又轻功绝佳,赶车那人手臂粗壮,手中都是老茧,若是普通车夫,就算天天赶车也不会有这么厚的老茧,依我看这人肯定是个横练功夫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