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卓亦疏来到王承业的住处时,这里已然剑拔弩张,王承业将矛头直指颜真卿与贺兰进明,只听他说道:“我一到平原郡就遭受了刺杀,这里是颜大人的管辖范围,颜大人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颜真卿只得说道:“这其中必然另有阴谋。”
王承业冷笑一声,又对贺兰进明说道:“贺兰大人一来,刺客也来了,看来贺兰大人也脱不开干系啊。”
贺兰进明却道:“咱们同朝为官,就算偶有争执,也不必下此杀手,必然是有小人陷害。”
王承业自然不会轻易认同,正要说话,忽然又有人奔进屋中,来者是王承业的手下,只听他说道:“大人,我们抓到刺客了。”
王承业闻言大喜,便即说道:“给我带上来。”
不多时,一众军士带来一人,却是李必。
此时李必一身夜行衣,身上尚有血迹,而且双目紧闭,已然昏死过去。
眼见于此,众人皆是一怔,王承业更是神色一寒,向贺兰进明说道:“贺兰大人,这人是你的手下吧。”
贺兰进明眉头紧皱,只得说道:“李必确是和我一起来的,他是灵山派之主,率众而来是为了抗击安史大军,乃是江湖义士。”
“可是这位江湖义士要杀我。”王承业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咄咄逼人道:“而且贺兰大人也说了,他是与你一起来的,这就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贺兰大人派来的。”
白天的时候,贺兰进明与王承业争执不休,所以贺兰进明有足够的动机刺杀王承业。
贺兰进明说道:“李岛主乃是忠义之士,绝不会行这刺杀之事。”
双方互不相让,争执不休。
冉吟怀低声向卓亦疏说了几句,卓亦疏闻言向李必看去,然后点了点头。
冉吟怀便即上前说道:“两位大人,妾身有话要说。”
王承业贪图冉吟怀的美色,是以巴不得听她多说几句,而贺兰进明早就从李必的口中得知卓亦疏的厉害,知他手下都是奇人,此时既然要说,必然语出惊人,当下也不阻拦。
颜真卿自然也不说话,静待一旁。
只听冉吟怀说道:“请问王大人,李岛主是被你的手下捉住的吗?”
听得此话,王承业便向手下看去,那人点了点头,说道:“是被我们围攻擒住的。”
冉吟怀又道:“李岛主身上有外伤,是否为诸位用兵刃所致?”
那人又道:“不错,正是如此。”
冉吟怀又道:“可据我观察,李岛主的外伤并不致命,换句话说,若是只有这些外伤的话,李岛主也不会失手被擒。”
王承业说道:“冉夫人此话何意?”
冉吟怀微微一笑,说道:“李岛主武功高强,寻常外伤绝不致命,他之所以伤至昏迷,是因为有高手以内力打伤了他。”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眉头一皱,王承业带来的人都是士兵,军中多是外功高手,少有习练内功者,内功心法本就极为难得,多是江湖门派的不传之秘,寻常人难以得到,而且以李必的武功来说,一般的高手也伤不了他,王承业的一众手下善于在战场杀敌,用的也都是拳脚刀剑等外功,只有少数人会些粗浅的内功法门,但却远不足以与李必对抗。
颜真卿说道:“我见过李必的武功,据我所知,能将他伤到这种地步的,现在的平原郡中也只有卓公子一人能做到。”
当初颜真卿身陷灵山岛,自然见过李必的武功,知他乃是高手,如今平原郡中以卓亦疏武功最高,李必次之,正如颜真卿所说,除了卓亦疏以外,无人能伤及李必,除非另有高手到此,瞒过了众人。
王承业说道:“颜大人的意思是李必并非是我的手下打伤的。”
颜真卿点头道:“王大人的手下骁勇善战,可若是以数人之力围捕李必,却也绝无可能。”
灵山岛曾将颜真卿擒走,按理说双方应该是死仇,可颜真卿得知灵山岛此来河北是为了对抗叛军,是以心中十分钦佩,是以对当初之事绝口不提,此时还在为李必开脱。
王承业又道:“既然如此,那又是谁打伤了李必?”
正在这时,屋外又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听得一阵打斗,很快便有两人冲了进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灵山派的董砀和慕容池,两人冲了进来,一起护在重伤昏迷的李必身旁。
贺兰进明皱眉道:“两位这样闯进来所为何事?”
董砀冷笑道:“贺兰大人何必明知故问,我灵山派跟在你身边是为了对抗安史叛军,但现在我灵山岛主却被陷害成了刺客,灵山派自然要讨个公道。”
王承业却道:“公道?李必来刺杀我,要说公道也是我要讨个公道。”
卓亦疏冷哼一声,说道:“我的冉美人说了半天,王大人没有听进去吗?”
王承业一怔,暗道:看来卓亦疏是打定主意要帮灵山派了,这人武功高强,轻易不能与他结成死仇。
念及于此,王承业便即说道:“即是如此,还请公子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