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标,这居然是一个鼠标!
张守鱼手搭了上去,确认了许多遍,终于定下了结论。
它的样式和现代的鼠标一模一样,有左键右键滚轮,唯一的区别大概是这个木制的,而且那木头的颜色有些较深,似乎有些年代感的样子。
鼠标的那一头没有连线,是封闭的,看上去……还是一个无线鼠标。
难道在我到来之前,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穿越者?
张守鱼左右随意点击了两下,有灵力的波动,而且极其纯粹。
他忽然想起了那日记本上的内容,日记上说的,弄不清使用方式的奇怪物件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与此同时,一个念头幽幽地浮上心头:张守鱼的死该不会和这个有关吧?
念头及此,他也不敢随意点击了,认认真真地观察了起来,理论上他看到某些东西,随之存储的记忆便会自然而然地出现,但是对于这个鼠标一样的东西,他一阵懵懂。
观察了好一会儿,张守鱼还是坚持最开始的推测,这应该是某个前辈穿越者的……遗物。
于是他发现了一个事实:原来这个世界的穿越者可能远不止我一个。
然后他推导出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原来我有可能不是主角!
他曾经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穿越者,直到他看到了这个古老的鼠标,虽然他无法弄清楚这个鼠标的运作方式,但是从那纯粹的灵气波动来看,这个的制作者应该是个高手!
那会不会有穿越者与自己在同一时代呢?
毕竟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天纵奇才自命不凡,都以为自己是时代的主角,然后木秀于林,虽然风头一时无两,最后却死得不明不白。
张守鱼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内心的不安。
该来的总会来,想躲的躲不掉。自己今后小心一些便是,切记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其他穿越者,那一旦其中一个暴露在了阳光下,势必会成为其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两声敲门声后,支啦的推门声响了起来。
张守鱼心绪一颤,连忙将鼠标触电般扔回了桌上,转头望去,来人是一个老者,只是他挺胸抬头,精神矍铄,丝毫不见老态。
张守鱼试探性道:“赵先生……”
来着正是赵楼,他点点头,缓步走到张守鱼面前,面露忧色道:“我听俞姑娘说你似乎有些心事,来看看。”
果然是赵先生,也就是如今教导我修行的师父。
张守鱼道:“没事的,只是最近思虑过多,有些劳神疲惫。”
赵先生点头道:“难免如此,看你如今气色应该是好了不少,都可以与俞姑娘说玩笑话了。”
张守鱼一愣,哑然失笑道:“她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小姑娘的话先生千万别当真。”
赵先生看了一眼那瓷灯灯蕊,诧异道:“守鱼你是一夜没睡?”
张守鱼摇头道:“起得早些罢了,事情也已过去一个月了,我不至于还彻夜不眠。”
赵楼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眉宇之间尽是丝缕倦意,一想起他过往意气风发的样子,心中更加不忍,安慰道:“关于龙牙滩的事情,家族之中已经有人前往调查,师叔之死不是你的责任,你不必记挂心上,纵使暂时无法修行也无妨,来日方长,紫庭破碎并非不治之症,只不过这边陲小城无人能治罢了,日后去往那七座镇字城,定有办法的。”
张守鱼安静地听着,点头道:“知道了。”
赵楼轻轻叹息,道:“你也是我最后一个学生了,以后你可以先随我去书馆整理卷宗,等宗门安定之后,我再随你去大城之中。”
张守鱼看着他恳切的眼睛,有些感动,行了一礼,“是,先生。”
赵楼见他没有什么颓丧之气,这才稍稍放心,他看了一眼桌面,拿起了那个木制的鼠标,道:“这个东西我看察过几次,有些邪异,以后还是封存以来吧。”
一个身穿古装的老人拿着一个鼠标,这一幕看上去很是滑稽,但是张守鱼绝对笑不起来,相,他看着那个鼠标,神色更肃。
他有种错觉,仿佛那个鼠标真的是一只老鼠,在赵楼的手中挣扎着想要逃脱。
这种错觉不过一瞬,赵楼将它放还到了桌上,嘱咐道:“若是有事,尽管通知我,嗯……若是你舍不得俞姑娘,我也可以帮你劝劝她。”
张守鱼打断道:“这些小事不劳烦先生了,我依旧有些头昏脑胀,自己一个人静静便好。”
赵楼点头道:“也好,有什么事告知我便可。”
送走了赵先生之后,张守鱼松了口气,他又反复折腾了一会鼠标,得不到结果,索性摊开袖子躺在床上,将其甩到了一边,松软舒适的感觉拥住了他,意识便很快昏昏沉沉了起来。
一个翻身之间,他的手再次搭在了那鼠标之上,手指轻轻触按了下去。
脑海之中,原本浑浑噩噩的一片忽然清晰了起来,房间的布置结构浮现在脑海中,仿佛是有人在脑海中亮了一盏灯,所有的景象便如复刻的影像般投影在了脑子里。
这幕场景一经出现之时,张守鱼便打了个激灵,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他可以确认自己此刻仍然闭着眼,但是此刻他却比睁着眼睛看的还要真切!木桌细细的纹路,竹帘微颤的影子,竹筒内毛笔侧偏的角度,他的感觉像是一下子敏锐了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