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陆帅!白日里设有九十八处,夜里二十七处,眼下最是犯困的时候,属下这就带人把这些眼睛都拔了!”石迁曾是陆飞军中负责侦察的营官,半个多月下来,早就把方圆五里地内的明哨暗哨,弄得一清二楚。
“等不到清除干净的时候了。石迁,既然暗哨你都认清楚了,就带一小队人,现在就出发,能料理多少算多少,好在这四更天里路上没几个人,宁可错杀,不可漏网。但要严防消息望西面和南面流传。只要确保在我们到达宁远卫之前,消息没有先到,这样便是成功,听明白了吗?”
“陆帅放心,别的咱不敢说,但有咱‘张屠夫在,哪能让您吃上带毛猪呢?!”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钦差行辕西门“喀”得一声开了,数百禁卫犹如野马一般奔腾而出,分五路前往城西汇合。“啊……啊……”的几声惨叫,又见六七人从屋顶、墙头、马圈、树顶等各处应声而落。
从钦差行辕到宁州城西门,也就二里地的距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五百勇士都已列阵于西门楼下。
西城门高约五丈,此刻正紧闭着,仰头望去,巍峨而又庄严。
在原本的计划中,是安排陶展,天亮城门开启之后,打着走访宁远卫的幌子出城。而现在临时起变,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尽快出城。
“你……你们是……要?”城门下一个圆脸的把总,战战兢兢道。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右手抓起刀柄。
“钦差陆大人要出城执行公务,快把城门打开!”
一听是陆大人,那个圆脸的把总,黑米粒大的眼珠子转了三圈,缓过神来,上前作揖,不痛不痒地道:“卑职,黄三多,参,参见陆大人!不知陆大人有何要事,定要此刻出城?这城门开启也就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陆大人可否稍等片刻?”
“姓黄的,你放的是什么狗屁?!敢叫钦差大人候着?活腻了?”陶展骂道。
“这位军爷,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就算给小的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挡钦差大人的道儿啊!可是咱不是‘端谁的碗,听谁的管’嘛,白溪山白大老爷先前严令小的,说不到卯时二刻,城门断不得开,否则就连同卑职脑袋一起开了……两头我都得罪不起呀?”黄三多唾沫横飞道。
“白溪山和钦差大臣谁大?!你分不清?”陶展怒喝道。
黄三多却面无愠色道:“卑职当然知道是钦差大臣大的,可是白大人,卑职也是万万开罪不起的……可否,可否容在下快马加鞭,前期府衙知会白大人一声,再作计较?”
“你!”陶展气的脸色发紫,“唰”的一声从腰间拔出弯刀。紧接着,就跟着一阵低沉之声,犹如龙吟,陶展身后的五百禁卫,齐刷刷的拔出了弯刀。
“这小子若不是柒社中人,给他十条命也不敢和钦差叫板,纠缠不清、拖延时间。陶展!和他多说无益。”陆飞道。
黄三多似乎已经料到了会有这出,讪讪道:“各位军老爷,这是干啥子呀!小的要是说错什么话了,千万海涵呀!这不,小的虽说是把总,可城门的钥匙却放在宁州府衙里面保管。要不,我这就去取过来?”
陶展抬头朝城门望去,两扇城门的闭合的中间,果然挂着一把大锁,锁链有人胳膊那么粗,若没有钥匙,这门焉能打开?陶展没料到这一个看门的瘪三,竟还有这一番说辞!
西门都出不去,还谈什么收网宁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