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没有招供,但那些被我活捉到的刺客招出自己是苏家府兵。”钟启玉一五一十地将实情告知了离战,据他所知,苏大人和崇武王的关系并不好,这次苏大人有难,不知崇武王会不会落井下石。
离战闻言,差点儿跳起来:“糊涂啊!就凭苏家那点儿兵能不动声色地潜入猎场?就算他有那胆子也没那本事啊!”
钟启玉没想到离战会这么说,仔细一想也是,崇武王可是大端的战神,行事光明磊落,一向是有一说一的,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离战偏头一脸同情地瞥了一眼坐在高处的钟德文,话说这钟德文的脑子怎么就没清楚过?
“离战!你说谁糊涂呢!”钟德文接触到离战那仿佛看傻子似的眼神,气的跳脚,刚要对他劈头痛骂,却见他根本理都没理他,掉头就走。
“你给我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了!大胆!……”
离战离开大殿后,钟德文饱含怒气的声音便隔绝在了大殿内。
他脚步极快地朝牢房而去,进入其中后,发现有一狱卒正拿着刀在苏世城的前面挥动,两名侍卫侍卫压制着苏世城,其中一名将他的嘴扒开,正要去掏他的舌头。
“慢着!”离战大喊一声,大踏步进入牢房,一脚踹翻了那名长相狰狞的狱卒。
狱卒捂着被踹的肚子,委屈地趴在地上,欲哭无泪:我做错什么了我?
那两名侍卫见来者是谁后,急忙松开押着苏世城的胳膊,朝离战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们都出去,我和他有话说。”
其中一名侍卫刚要说些什么,另一名侍卫却伸手阻挡在他胸前,对他摇了摇头。
“是。”两名侍卫回答一句,抬起趴在地上的狱卒,退出了牢房。
“离战,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苏世城冷笑一声,眉眼皆是倨傲。
离战冷哼一声:“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的舌头此刻已经没了。”
“用不着你救。”苏世城缓缓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理理衣服,将散乱的长发全都别在耳后,看起来无丝毫狼狈,神态自若。
“谁要救你!”离战反驳道,“我来问你,我闺女被你弄哪去了?”
“连你也觉得那场刺杀是我派的人吗?”苏世城挑眉看向他。
“如今放眼整个朝堂,府中还豢养私兵的,除了我离家,就只有你苏家了。”离战双手背后,悠悠说道,“而你又和太子有仇。”
“我?和太子有仇?”苏世城笑了,像是听到天下最大的笑话,“我和那黄口小儿能有什么仇?”
离战看着笑得激烈的苏世城,叹了一口气,坐在了牢房中央的凳子上,沉默良久。
“你或许没有,但你那好外孙却是恨太子入骨。”
苏世城闻言,突得一愣,脸上的笑僵了片刻,不知想起了什么,半白的胡须微微颤动,一时间变得格外苍凉和孤寂。
“温楼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苏世城眉眼染上风霜,轻轻吐出一口气息,仿佛吐出灵魂,“和他娘一样。”
离战看着苏世城煽情的模样,一脸不耐烦:“我管他苦命不苦命,现在是我女儿流落在外,她才苦命!你赶紧告诉我女儿的下落,否则我就杀进皇宫亲自问那钟温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