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离京之前,本想杀了钟德文,却中了高乐的埋伏,就是那阉狗给主子下的毒!”田震咬了咬牙,面上满是愤恨,可恶的赵吏和高乐,活该千刀万剐!
“主子多好一个人啊!本该做那乱世的枭雄,可却被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迷的团团转!现在的他伤心欲绝,连药也不愿喝,伤口到现在还没包扎!他带着重伤一路奔波,本就是强弩之末,却又生生地挨了你一刀,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田震越说越气,带着哭腔满是哀怨地看着离陌莫,控诉着她的种种罪行。
离陌莫慌了,心里疼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怎么会是这样?离冬说他亲眼看到钟无意刺了我爹一剑,而那日……他……”明明要杀她。
离陌莫六神无主地喃喃自语着,眼角突然看到睁开了眼睛的离战,惊得扑了过去。
“爹爹,你醒了!”离陌莫大喜过望,眼泪就这么溢出眼眶。
离战见眼前哭成了泪人的离陌莫,微微勾了勾嘴唇,缓缓伸手去帮她擦眼泪。
“陌陌乖,不哭啊。”离战轻哄似的说道,目光很是温柔。
“爹爹,他们……他们都说你死了,我……我害怕……”离陌莫的眼泪越流越多,仿佛打开了一个决口,汹涌地流个不停。
“没事,爹爹这不是没事嘛?多亏了宁王,是他救了爹爹。”离战一边柔声安慰,一边不断地帮她擦着眼泪,可这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尽。
突然,床上的离战眼神变了一变,他一把推开身边的离陌莫,咬着牙说道:“陌陌快走!”
“爹爹!”离陌莫大喊一声,却见离战抱着脑袋,好像在极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脸色变得扭曲,眸中的情感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
“不好,他犯病了!”
田震当即立断,快速朝他跃过去,伸手便在离战的胸前点了几下,本来情绪激动的离战被点穴之后,身子僵硬躺在床上,丝毫不动弹了。
这时候只听账外传来脚步声,刘喜乐提着药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他是不是又发病了!”刘喜乐转头看向田震,田震对他点了点头。
他立马便把药箱一放,把自己的针包展开,拿出一枚银针,便朝离战的脑袋上扎去。
他一连扎了几针后,原本睁大了双眼的离战便缓缓闭上眼睛,整个人也安稳了下来,重新昏睡了过去。
离陌莫见此,眉毛蹙得极紧,急急跑过去询问刘喜乐道:“神医,我爹他怎么样了?”
刘喜乐看到离陌莫后,稍稍有些惊讶,随后又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死不了!”
“那他这毒……”
“你没看本神医正在医治吗?”刘喜乐回头瞪了离陌莫一眼,没好气地嚷道。
离陌莫被他一噎,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往后退了两步,静静地看他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