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了许贯忠,李瑾带着沈睿从城外绕过半个东京城,直接到了城外的安仁村。到了村中,李瑾既不停留也不问路,直接朝着村后的私塾而去。此时正是私塾里的学童下学的时间,李瑾带着沈睿等在柴门边,等学童们都散去之后,李瑾两人才走进去。
李瑾到正中最大的草屋门边,朝里一看,闻焕章正在里面看书。李瑾敲了敲门,闻焕章以为是自己的学生,头都没抬,直接说道:“进来吧。”
李瑾笑着说道:“教授好大的架子,莫非是权贵的门进多了?客人上门连看都不看一眼!”
听了这话,闻焕章抬起头来,看到是李瑾,惊讶地说道:“李大郎,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李瑾脸笑意。
“你这是逃狱了吗?”闻焕章站起身来问道。
“一言难尽。怎么,老朋友见面,连杯茶也没有吗?”
闻焕章没好气地说道:“我这里,你还不熟吗?要茶自己去倒。”
李瑾将包裹放下,说道:“说笑而已,茶就不用了。”接着拉过沈睿,说道,“沈睿,见过闻先生。”沈睿乖乖地躬身行礼说道:“见过闻先生。”
“免礼。这是?”
“我兄弟。”
“你几时又冒出个兄弟出来?”闻焕章问道。李瑾就将自己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
“那你以后有何打算?”
“来东京看过你们这些老朋友之后,只怕就得浪迹天涯,或是找个风水宝地,啸聚山林去了。”
两人正说着呢,忽然听到门外有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闻教授在吗?祸事了!”紧接着就是一个莽和尚冲了进来,不是鲁智深又是谁?鲁智深冲了进来,急促地说道:“教授,快救救我林兄弟!”等看见了李瑾也在,鲁智深惊呼道,“兄弟,你怎的在此?莫不是我眼花了吗?”
“兄长没有眼花,确是李瑾。”李瑾上前抱住鲁智深说道。
等李瑾松开之后,鲁智深说道:“看来开封府说的也不全是假的,兄弟你果真在孟州犯下大案了。”
“兄长如何从开封府衙得知?”
“今日我正在菜园子饮酒,林教头的丈人张教头忽然来找我,说是开封府公人将林教头带走了,罪名是结交匪类,还说兄弟将孟州牢城营管营、差拨并管营公子杀了,随即逃遁不知去向。”
“好无耻的泼皮!”李瑾顿时这是高俅故意要陷害林冲了。
事已至此,几人只有尽力营救林冲了,只是这事实在是没有什么文章可做。即便几人上下使钱打点,也只是让林冲在牢中少受些苦,去不能帮他脱罪。
三日之后,开封府宣判,林冲身为禁军教头,却结交匪类,判脊杖六十,刺配沧州。判决一出,李瑾仰天长叹,鲁智深愤怒之下,一禅杖将碗口粗的柳树铲断。
东京城外,林冲头发散乱,脸上刺了两行金印,穿一身麻布囚服,缓缓前行,身后是两个手持水火棍的公人。走了三十里,眼看着天色已晚,正好路边有个客店,三人走进去投宿。
路边野店,没什么人操持,只有兄弟二人。只是进门的时候,林冲看见那店家,只差叫出声来,好在及时醒悟过来。三人随意用了些饭食,进了客房歇息,只是那两个公人要热水时,却被告知店里没水了。两人本来准备烧一锅滚烫的水给林冲烫脚,现在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