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珲的语气中有些许不满意,凤瀚昭不再表态。
“你的报纸这两天一直都避而不谈,还是想要承认这件事,但是又担心说得不合适,对吧?”知子莫若父,凤珲一语中的。
凤瀚昭道:“皇爷爷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把实情告诉他。那当然就只有我这个做晚辈的来承担说实话的任务了。”
凤珲微道:“你呀,还是嫩了点儿,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你皇爷爷虽然睡着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多,还足不出户,但是他知道的事情一定不比你少。你皇爷爷也不是小孩子,他主政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几句流言蜚语不能翻天。你不要为这件事情担心,它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守好你皇长子的本分,才是最重要的。”
凤瀚昭听明白了,父亲是在提醒他不要逾矩,这是皇家最忌讳的事情。于是说道:“儿臣今后遇事一定多与父王商量。恪守本分。”
凤珲又说了历史上很多守本分的例子,凤瀚昭便一直在宫中待到宫门关闭之前才匆匆赶出来,去书局见韩谦。
韩谦见到凤瀚昭,不避讳地实话实说:“今日这篇文章得了甄大人的指点。”又说了详细的经过。
凤瀚昭闻言愧疚地说:“这件事差点连累了你。是本王考虑不周。幸好父王还挺欣赏你的这篇文章,没有怪罪,也没有惹出大麻烦。”
韩谦道:“王爷心系天下,韩某誓死跟随!这点小委屈不算什么!”
凤瀚昭感动得拍了拍韩谦的肩头:“多谢了!”
……
此刻,宫里也是夜深人静的时分,太德帝缓缓的醒来,值夜太监和曹公公赶紧服侍他喝了点儿水,靠坐在床头。
“外面有什么事?”太德帝开口问道,精气神还不错。
曹公公支走小太监,拿出十几个蜡封的小纸管,“陛下,这是今天收到的消息。”
“念吧。”太德帝道。
曹公公打开一个蜡封,看到了里面的文字,一时有些踌躇。
“怎么了?”太德帝问道。
“奴才念不出口。还是昨天诋毁陛下的那些传言。”
“哼!不就是死了几个人,他们还想怎么样?要朕的命吗?”太德帝不耐道,“其他的呢?”
曹公公打开了几个蜡封,内容大同小异,他把纸条放在一边,终于看到了一条不一样的:“探子在元泰都城看见了盛连图常骑的马。但是第二天马就不见了。”曹公公道。
“这条消息很重要,如果盛连图死了,他的马不会被别人骑走,只能是他自己骑走的。所以盛连图还活着,而且正在四处奔波。这要告诉龙图阁。”太德帝道。
“是。”曹公公把纸条放进了一个方盒子里。
“黎国闹疫病,很多黎国百姓想从嘉定关进入并州。并州太守关闭了嘉定关城门。”
“做得好!告诉龙图阁,疫病不能传入并州。”太德帝道。
“是。”曹公公又把纸条放进了那个方盒子里。
“元泰夏粮长势比往年好……”
一炷香的功夫,太德帝便处理完了密件,额头上密密匝匝的布满了汗珠。曹公公赶紧投了一张湿帕子给太德帝搽脸:“太子今日拿了一份《翰墨时报》来,和清江王商议了许久。”曹公公道,同时奉上报纸。
太德帝接过来,一目十行的从头到尾翻看了一下,冷笑道:“瞎操心!”然后将报纸甩给了曹公公。
“清江王今日问了陛下的一些喜好。”曹公公道。
“没问别的?”太德帝问。
“没有。”
“朝廷的人和事呢?”
“也没有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