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格格您委屈了,不过没关系,等晚些时候主子爷回来,奴婢会据实禀告的,请主子爷为您做主。”锦屏闪着亮晶晶的眼,看着余十九。
余十九涌出笑意,拍了拍锦屏的肩膀,“哈哈,这话你就是在安慰我了,他从来不管后院的事儿,我又不是不知道,能指望他为我做什么主?”
“那…”锦屏踌躇,眉间染上了一层不明显的心疼,又劝:“余格格您也别太担心,这种药兴许就作用个一两日,待主子爷回来,您多他几晚,兴许下几次就能有了…”
“倒也不必。”
余十九坐了回去撑着脸望着锦屏笑,“我本来也不想要孩子。而且你也不必拿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这药对我根本没用。”
“啊?”锦屏张大了嘴,显然不信余十九的话。
余十九哼哼的笑了两声,没有与她深说下去。
回了星云院后,新梅倒是先紧张起来了,小声问道:“福晋,原来您是故意今日赦了侧福晋,让她过去遇水院的?”
七福晋瞟她一眼,笑道:“是啊,还是我让她给十九端避子汤去的呢。”
“避子汤?”新梅捂住嘴,压住了诧异的惊叫,“不是说主子爷将人带去遇水院禁闭吗?怎么还睡上了?”
“余格格真是好手段。”新梅嘀咕了一句,话中含义听起来有些玩味儿。
七福晋摸着腕上的佛珠,淡淡说话:“昨晚二人是在赏花落歇下的,主子爷不让人来禀报我,可府里那么多双眼睛,能瞒得了谁啊。”
原来这样…新梅渐渐悟了,说:“所以福晋您将侧福晋使过去,又带了张嬷嬷过去,好叫张嬷嬷以为府里有个能收拾住余格格的。”
七福晋笑笑。一箭双雕的小伎俩,她会的,不比她那些妯娌少。
“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要嚷嚷出来。”她警告了新梅一句,新梅自是点头应下,可她还有疑问。
“可是,福晋为何要赏余格格避子汤?您就不怕主子爷与您生气吗?而且余格格若知道了是您送去的药,怕是要难过的。”
闻言,七福晋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我是在帮她,不是害她。一碗避子汤罢了,又不是毒药。总比她被宫里来的人给弄死了强吧。”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余十九在屋子里翻了一套陈旧的文房四宝出来,左右无聊,她便草草收拾了下,架起来准备练笔,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在锦屏提着小桶出去换水时,刚好瞧见胤佑与张久卫进来。
“主子爷回来了。”锦屏匆匆行了个礼,张久卫忙道:“你别忙其他,快些去弄点凉茶点心来。再去摘身干净的薄衫过来。”
“是。那主子爷要沐浴吗?奴婢去备水。”
胤佑摆摆手,“先不必,爷没用午膳,你先备些吃的过来。”
“是。”
胤佑走到了锦屏跟前,才看清楚她手里的东西,当即就变了脸色,斥道:“谁准你动这玩意儿了!哪儿找出来的!”
锦屏鲜少见胤佑发火,不免被吓了一跳,忙垂首道:“回爷的话,这是…”
“怎么了?”
余十九的声音像风铃悦耳,她依着门框,手里还握着一只棕色的毛笔,望着胤佑,不解道:“你是说那个笔桶吗?是我在柜子下找出来的,怎么了吗?”
胤佑眼色一变,疾步上前,一把扯了余十九手里的毛笔,哑然道:“谁准你动这些东西了!谁准你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