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停脚步,看着男人。“胤佑,你骗我,你怎么可能瞧不出来。”
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在那肌如凝脂又带绯红的脸蛋上点了两下,胤佑轻笑道:“瞧出来了又如何?”
余十九突然就不想走了,她烦躁的在脖子上挠了几下,不满道:“我不想走了,我心里不舒服。”
她停下步子,胤佑也不生气,竟也陪着她原地站停。
余下张久卫握着长剑,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就是在这儿站到天亮,也没法改那疯女人的命。”胤佑知道余十九在不舒服什么。
原本她该像其他女子那般,吓的花容失色。
可她却是言之凿凿的表达着自己强烈的不满。
“他直郡王真不是个东西!”
此时他们站的位置正好是直郡王府后院的偏门处,胤佑噗的一笑,指了指红墙,“你再骂大声些,看能不能让大哥听见。”
“听见就听见,我不怕。”余十九越说越不得劲,不知怎么的,一股烦躁的悸动直冲脑门,很快周身都蔓延开了。
恼的她抓耳挠腮起来。
胤佑点着她额头,笑道:“是啊,你当然不怕。雅仁的事儿才过去多久?”
“两件事儿又不一样。”余十九重重的在胳膊上抠了两下,指甲刺着绸缎的声音有些刺耳。
胤佑才意识到有些不对,他拉住她的手,凑过去查看她脖颈。
“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就很不舒服。”余十九难受的缩了缩脖子。
“快些回府吧,叫府医来瞧瞧。”
胤佑不再耽误,拉起余十九的手,将人拖走了。
而另一边,铁狮子胡同也是皇子府邸地。
四贝勒,八贝勒与九阿哥,十阿哥的府邸相邻,到了门前互相道过别后,八福晋率先进屋。
身后男人低头不语,像在思考。
八福晋挥退了婢女,亲自倒了杯凉水递给胤禩。“白水,你爱喝凉的,喝吧。”
“多谢福晋。”胤禩接过来啜了一口,却兀自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
八福晋坐在木椅上,取下了指尖厚重的鎏金护甲。
胤禩侧目看着自己妻子,问:“芸珠,你道大嫂为何如此?那孩子是大哥的长子,生母位卑,必然是要养在她这位嫡福晋身边的。她又何苦赶尽杀绝。”
他似有不解。
八福晋有些奇怪的睨着他,笑答:“若她生的不是个儿子,指不定大嫂还不会如此。就因为生的是个小子,即使孩子养在大嫂身边又如何?她年轻,若得大哥多看几眼,他日还能再生,届时母凭子贵,又得宠爱,要回儿子,升着位分就是时间问题。”
“大嫂自然不会给自己埋个祸端在身边。”
胤禩得了妻子的答案,其实与自己心头想的也一致。
他叹息:“去母留子,还当着这么多人面坐实给她一个疯子的名头。就算大哥再有情,也是不能了。”
是啊,直郡王长子的生母是个疯子,或说直郡王对一个疯女人有情。不管是哪种说辞,都是万万不能够的。
胤禔本人担不起这样的名声,整个直郡王府也担不起。
胤禩评价了一句。“大嫂真是好利落的手腕。有这样的女人在大哥身边…”
他嘶了一口气,噤声没再往下说,神情却越来越探究。
而八福晋也没问,她将护甲放到了桌上,打了个呵欠,懒懒道:“我困了,去使人抬水来。”
被当做下人使唤的胤禩不以为意,还冲八福晋笑,柔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