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佑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爷在这里,你不用操心,出去看看院子里吧。你平日管束的好,今日这府上出这么大事儿,你功不可没。”
他眼神冷的连看陌生人都不如。
七福晋不怒反笑,压着心里的躁怒算计,施礼道:“是,臣妾知道了,这便过去将那荣和大师细细询问。”
“啊…我也进宫去一趟。”
平日在自己府上,海善便见不的这些后院的乌烟瘴气,那些女人一句话一把刀子的,生能将人戳死。
他今日多管闲事本为救人,可再耽误在这里,难免添麻烦,惹火上身。
于是,海善恰到时机的提了告辞,胤佑点点头。
“锦屏,送送贝勒。”
“是。”
锦屏侧过身子,“贝勒爷,奴婢送送您。”
海善点点头,和锦屏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随着门关拢,屋内只剩了胤佑和余十九二人。
忽然的沉默,让气氛顿时变的有些微妙。
余十九心中忐忑,咬了咬唇,不知从何说起。
掌心的温度却更加深厚,胤佑抚着她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吻了吻。
余十九一愣,下一秒却感觉到指尖点滴温热。
胤佑埋着头,声音哽咽。
“对不起。”
余十九心里酸的厉害,反握住胤佑,说:“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是那个和尚,多管闲事。”qqxδnew
胤佑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抬头时,微红的眼中有了些许笑意。
满是心疼。
他摸了摸余十九的肚子,却道:“大夫说他生产在即,是这样吗?”
余十九僵了一瞬,依然诚实的点了点头。
“应该是的。他长的很快,你知道的。”
你知道的。
多么简单的四个字,却传递着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甚至难以接受的信息。
胤佑指尖有着不明显的颤抖,他叹了口气,强笑道:“十九,你歇息一会儿。我有事要处理。”
…………
七爷府门外,停着恭亲王府的马车。
听锦屏简单说了下前因后果,毕竟是恭亲王府出来的人,锦屏对海善的信任程度是要远超胤佑的其他兄弟的。
“今日若不是您,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千恩万谢,而海善却问道:“余十九有几个月的身孕了?”
“四五个月吧,您怎么想到问这个?”
海善嗤笑一声,抬手敲了下锦屏的脑袋,“可那大夫说她都快生了,今日那和尚胡说,是有人想害她。可这大夫是你找的,难道他也胡说?”
这疑问,将锦屏问懵了。
她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似的,对啊,好端端的,怎么月份会多那么几个月出来呢?
“兴许,是那大夫弄错了?”
“弄错了?”海善哈哈大笑,“那再请个大夫来瞧瞧,甚至,还能请宫里的太医呢。总错不了吧。”
锦屏心乱如麻,她觉得有什么事儿超出了她的想象。
余十九有孕以来,那些细小的不寻常之处,比如从不愿意请大夫看诊,每次七福晋让府医过来请平安脉,她也总是草草打发掉。
就说今日,若不是她实在难受的厉害,想必也不会让那大夫碰她。
锦屏打了个哆嗦。
这才敢承认,余十九有事儿在隐瞒,而且还是不得了的大事儿!
“贝勒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夕阳渐沉,海善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你往后别再多话了。省的不小心害了你主子,我看余十九这人有些奇怪,亏你跟她这么久,你竟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