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檀儿又拉着身旁的小姐妹,说:“她叫富察冉珍,十七岁,我们选秀时就住一个房间,这会儿又一块儿到了七爷府,真是缘分。”
她笑容甜美,连采青也被感染了,冲着二人露出一股憨笑。
余十九轻轻抬手,采青便出声道:“刘佳格格,富察格格,落座吧。”
“给二位格格上茶。”
余十九也端了一杯,她揭开盖子晾在一边,才对二人说道:“今儿是你们的好日子,原本七爷也该见见你们的,可这几日他公事繁忙,今日也不知多久才能回府了。不过我备了晚宴,院子里还有两位姐妹,晚间便一同见了。”
余十九看向那个胆小些的秀女,笑着问道:“你姓…富察?”
富察冉珍眼神闪了闪,颤颤的点点头,“回福晋话,是,妾身的阿玛是富阳县丞,地方偏远,小门小户,说出来也讨嫌,实在是污了福晋耳朵。”
“才不是呢!”刘佳檀儿立刻出声,拉紧了富察冉珍的手,高声说道:“冉珍的伯父也是工部的人呢!”
“哦?”
余十九笑笑,顺着她们的话说了下去。“七爷日常都在工部泡着,想必和你家伯父是认得的。”
富察冉珍搅着手指,垂着头嗫嚅着:“回福晋话,妾身不知…虽是伯父,可日常甚少见面,妾身只知伯父任职工部,具体是做什么的,妾身是不清楚的。”
“都不打紧。我也姓富察,春生阁里还有位姐姐也姓富察,保不齐都是一个祖宗的。”
余十九看了眼采青,采青点点头,从身后的长几上取了两个锦盒,这是余十九早就备下的见面礼。
“既然入了府,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我这人素来没什么大规矩,只盼着各位都开开心心的,安生便好。”
安生两个字,余十九刻意加重了一些语调。
她问那拉氏:“侧福晋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那拉氏挥着绢子笑了笑:“福晋说的都是我想说的,听您说便就够了。”
于此,余十九也不勉强,“府里珊瑚院闲置着,我已经命人仔细清扫了出来,所有用具都换过了,下来我再让采青给你们挑两位伶俐的丫头过去伺候着。等你们侍过寝,若是七爷另有安排,再说后话,如何?”
“是,都听福晋的,多谢福晋。”富察冉珍一口便应下了,是连连道谢,偏就不敢抬头看余十九一眼。
可见是个胆小娇羞的姑娘。
这时,隽勉却来了,他在门口恭谨禀报着:“福晋,大阿哥带着三阿哥过来了,让奴才过来问一声,是否能进来?”
那拉氏有些兴奋,她也有几日没见着弘曙了,可又碍于余十九没发话,刚刚起身又强制自己稳稳坐下了。
她脸上的神情从激动到淡然,不过转瞬的功夫。
“咳…”
那拉氏掩着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余十九抿了口茶,朝外望了一眼,“进来吧。”
随后,弘曙便带着弘煦走了进来,兄弟二人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见过母亲…”
余十九招呼他们坐下,问了一嘴。“你今日倒回来的早,找我有事?”
弘曙坐的规矩,微微侧着身子,手搭在扶手上,食指上戴着个翡翠指圈,腰间的黄带子束的妥帖,真是有个大人模样了,侧脸看上去也和胤佑越发相似。
“是阿玛事儿忙,让儿子回来转告母亲一声,晚膳不必等他。待他回了府,再到遇水院陪您用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