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十九听采青和富察敏敏眉飞色舞地描述时,唇角只勾了勾,提不起兴致。
“福晋,昨夜七爷守了您一夜,天明去早朝时,眼底青黑,很是憔悴——”
余十九瞄了采青一眼,目光骇得采青不敢多言,默默垂下了头,余十九才问:“你想说什么?”
采青一副怂了吧唧的模样,叫富察敏敏无语,索性自己询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余十九目光下垂,落在断了一截,往外渗血的指甲上,“这得看七爷是怎么想的。”
“你!你明知道……”对你并非无意。
“福晋,宫中来人了。”下人来报,打断了富察敏敏的话。
余十九提起精神,被采青扶着,缓步出门,一位老嬷嬷规规矩矩地站在院中,见余十九出门,忙上前见礼:“七福晋吉祥!”
“成嫔娘娘身子不爽利,向皇上求了恩典,请七福晋进宫侍疾。”
“嬷嬷稍待片刻,我收拾收拾便与嬷嬷一同入宫。”
采青已经不用余十九吩咐,已经上前送了一个荷包过去,女官乐呵呵地收了。
入了宫里,成嫔屋里药味极重,料想这一次病的不轻。
人也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不等余十九见礼,就朝着她招手:“不用多礼了,过来坐。”
“多谢额娘。”
成嫔便开始笑,起初是无声的勾唇,然后竟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似极为开怀的模样。
“额娘?”余十九不解。
“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吧。”m
余十九依言在绣墩子上坐下,“额娘心情很好?”
“看着有人倒霉,想不好都难。”
“哦?”余十九佯装不解,“儿媳不明白额娘的意思。”
“你不知道?”成嫔面上露出些许不满来,“事关老七,你这个做嫡福晋的竟然不知道,你都在做什么?”
余十九低眉垂首:“回额娘话,儿媳前日病了,七爷心疼儿媳,便叫儿媳在府上静养了,故此不知朝中事,还请额娘与儿媳指点迷津。”
成嫔被惠妃压了这么多年,心中有气,此番见着惠妃倒霉,她心情大好,倒也愿意和余十九闲话几句。
“还不是老大的事情,这次惠妃怕是要急疯了!急了好,叫她成日里耀武扬威的,谁见了她都得矮她几分!如今,看她还怎么威风!”
“大哥的事情?”余十九小心打听:“大哥出什么事情了?”
成嫔睨了余十九依言,简而言之的将巫蛊之术一事说出来。
“没有证据,皇上仁德,应当不会因空穴来风责罚大千岁吧?”
“听说皇上那儿已经有证据了。”说着,成嫔又笑了起来,“这一回啊!他是死定了!”
余十九端着茶水的手指一颤,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