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宅院在扬州一带绝对是一景,院落中亭台楼阁设计巧妙,请的是手艺最精妙的师傅雕刻,就连小小的门,都各不相同,相映成趣。
最妙的是里面的假山怪石,小桥流水,更是尽得江南风味。看似小巧可人,但其中又不乏许多设计颇有北方建筑的大气感。南北风格在这座宅院中交映,互相碰撞,倒是另一种美感。
“这宅院啊,是当年苏家搬来的时候,那一代苏家老爷亲自设计的。盖了三年才盖好。”马夫将车停在苏家宅院门口,感叹地说道。
阮轻月下了马车,望着那隐秘于绿树之间的阁楼,心中暗暗惊叹,当年的苏家老爷的审美颇为高雅和艺术。
季风聿推开了门,宅院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有人细细打扫过,但是偌大的院子中却鸦雀无声,空无一人。
“哎,师傅,您不是说有人打扫吗?怎么没看到人啊?”阮轻月收住了迈进宅院的脚,不解地回头望着那马夫,奇怪地问。
这大门敞开,倒像是在迎接谁一样,如此说来倒是奇怪了,怎么会一个人都不在呢?
马夫也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比较奇怪地瞧着空无一人的宅院,露出讪笑。
这样的情景倒是让人觉得心中生疑,十分不安。莫非早有人知晓她们这一次要到苏家宅院来,所以才会将人都带走了,徒留一个院子给自己看?
“阿聿,我看算了,我们还是别待在这儿。”宅院美则美矣,但是这般模样反倒是让人心惊胆战,阮轻月都能感受到从宅院中吹来的风阴森森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季风聿点点头,将迈进院子的脚收了回来,他妥当地将宅院的门关好,若有所思地回头看着这栋神秘,古朴却又崭新的院子。
季风聿扶着阮轻月上了马车,对车夫轻声道:“宅院倒是蛮新的,但不太适合住人,还是送我们到客栈去吧。”
车夫倒也没有多问,上了马车,赶车离开了这篇扬州人都讳莫如深的地方。
就在季风聿和阮轻月上了马车要走之后,一道消瘦的身影从不远处的拐角处站了出来,她脸色苍白,身子虚弱,拿着手帕捂着嘴咳了几声。
“真像啊。”阮庆从那女子身后站了出来,轻轻地扶住了女子的肩头,怅然地感慨道。
那女子抬起了头,眼睛中含着泪水,不舍地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这才慢悠悠地说:“也不知道我们这样做对不对。”
阮庆神色凝重地瞧着女子,略显苍老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冷声道:“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无论对错,都要做下去。”
女子苦笑着,擦掉了嘴角丝丝血迹,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中露出死寂的神情:“我都这副德行了,还怕什么呢?不过是一命换一命罢了。”
女子的声音极轻,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摇摆快要坠落一般,仿佛下一秒女子就快要坠落深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