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阮轻月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半靠在椅背上。坐了这么多天的船,总算是能够踏踏实实地休息一下了。
季风聿立在窗口俯瞰着扬州城,远远地能看到苏家的宅院,隐没在一片绿茵茵的大树中,只能看到几个楼台的顶部,嵌着小小的金顶,看起来倒是富贵极了。
“阿聿……”阮轻月从季风聿的身后轻轻抱住了他,轻声喊道。
季风聿转过身,望着阮轻月担心的眼睛,垂下了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踏上扬州城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感觉十分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将我和扬州,和苏家连在了一起。我能感受到那座宅院的怨气和忧伤。”
“好啦,别说那么多怪吓人的惊悚故事。想来你也是心事太多,才会这样胡思乱想。”阮轻月摇摇头,捏着季风聿两边的耳朵,轻轻往上一提,笑着望向他。
季风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偏过头瞧着楼下正在帮忙拿行李的车夫,若有所思地说:“我总觉得这个车夫不一般,他对苏家的事情似乎了如指掌。”
阮轻月也点点头,这个车夫说的话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但是这个车夫的一些细微的动作都表现出他在紧张,看来里面确实有些猫腻。
“不如把车夫叫上来问一问吧。或许能知道更多的事情。”阮轻月低声道,她心中对于阮庆和清贵妃的事情也是好奇的很。
季风聿点点头,他从阮轻月身边走过去,令一个小厮将那车夫喊了上来。
那车夫手足无措地走进房间,瞧着阮轻月和季风聿,尴尬地笑了笑,他下意识地拽了拽衣摆,局促地问:“两位主子有什么吩咐?”
阮轻月将那一盘银子端到了桌子上,认真地盯着车夫,轻声道:“师傅,我们对苏家的事情十分好奇,想请您给我们讲一讲苏家小姐还有阮丞相的事情,不知道你看意下如何?”
那车夫满眼放光地瞧着银子,这些银子够他吃好喝好过一辈子了,还能给儿子娶个媳妇,置办个小屋子了。
车夫吞了吞唾沫,眨着眼睛警惕地看着阮轻月和季风聿,害怕地说:“你们该不会是来查什么事情的吧,我说了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阮轻月温柔地笑着,她那双眼睛认真地看向车夫,放低了声音,诱导道:“师傅,我们都是好人,只是喜欢听故事罢了。”
那车夫被阮轻月的声音蛊惑,心中竟安稳了许多,他走到桌子前,故作神秘地低声道:“这个事儿吧,我也是听我一个朋友说的,他以前是苏家的车夫。”
阮轻月和季风聿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慎重,他们只是怀疑这个车夫知道许多事情,却没想到会这么凑巧地找到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如果这个车夫说得全都是真话的话,那么他们很可能将会知道苏家真正的秘密。
当然,有阮轻月在,这个车夫就是想说谎话,只怕也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