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两个大周天运转,秦禹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虽未真正入睡,然而身体的疲劳以及挨打后的疼痛竟一扫而空。
“哥,你醒了?要不你多睡一会儿吧。”
秦灵已经下了晚课,她正坐在床边跟秦林、方琪说着话。
秦禹摇了摇头,他趿着拖鞋往房间角落的洗脸盆走去。
秦林也起身道:“我去找隔壁老李杀一盘去。”秦林知道秦禹给秦灵施针的部位多有不便,如今姑娘大了,他该避讳的当然要避讳些。
秦灵、方琪却一脸惊愕的盯着秦禹,她们不约而同的说道:“小禹(哥),你的脸?”俩人都看过秦禹面部淤青的程度,在她们看来想要彻底消退,至少也要三天时间,可仅仅过了两个小时不到,他的脸上就看不到半点淤青,他是怎么做到的?
秦林尚不知秦禹被打的事儿,疑惑的问方琪道:“小禹脸怎么了?”
秦灵则取过桌上镜子端到秦禹跟前,“哥,你比以前更帅了。”
秦禹注视着镜中的自己,他不禁想到了小时候跟爸妈争论他更像谁的话题,我的儿子当然随我,秦林如是说。
随着年龄的增长,秦禹渐渐明白,他的容貌不随父亲也不随母亲。
秦禹五官周正、浓眉大眼,虽也称得上好看,但跟时下推崇的擦脂抹粉的奶油小生的好看是两个极端,粗犷中透着一丝冷峻,仿佛男人就该如此。
至于脸上的淤青,若不是秦灵提醒,秦禹几乎忘记了这码事儿。秦禹猜测脸上淤青消褪应该是体内真元运转的功劳,念及于此,他灵机一动,是不是可以依靠真元压制秦灵体内阳火?
秦灵体内阳火源自胞宫,沿任督二脉溢出,其对肾水的损耗作为严重。
秦禹施针首先针大椎穴,阻断督脉与手足三阳经的联通,第二、三针刺入小腹中极、关元二穴,阻断任脉与手足三阴经的联通。
“侧卧!”
秦灵早知秦禹套路,她知道该怎么做。
秦禹熟练的将银针一一刺入秦灵尾闾、夹脊、玉枕三关,此三关并非单纯的三个穴位,实乃无数个穴位的组合。根据道家观点,打通这三关就是打通任督二脉,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突破。
秦禹为打通自身任督二脉,他耗时近二年,否则他也不能如此熟练的完成周天运转。令秦禹不解的是秦灵任督二脉竟然是贯通的,不仅是她,方琪也是如此。若非秦林由他后天贯通,秦禹甚至怀疑一家人就他自己不正常。
方琪气血干涸,任督二脉贯通并非坏事;秦灵阳火强横,贯通的任督二脉反倒成了负担,每次行针,秦禹都得费尽心机将其阻断。
方琪就坐在床边,她哆嗦着取过一方卷起来的白色手帕让秦灵咬着。单纯的针灸并无多大痛楚,只是因为秦禹调配的中和阳火的至阴至寒药物的关系,每次行针对秦灵而言就是一场痛苦的折磨。每次看到秦灵痛到浑身抽搐、冷汗涔涔的样子,方琪都忍不住掉眼泪。
“小禹,你在想什么?”
方琪见秦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轻轻捅了捅他的胳膊。伴随着她的动作,秦禹竟然“哇”的一声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
鲜血吐在地上竟仿佛刚从冰箱里取出的冰块而散发着丝丝白气。
方琪蒙了、秦灵慌了。
“别动,你身上有针。”秦禹见秦灵竟要起身,他忙制止道,“我没事,刚才大意了。”
考虑到秦灵体内阳火的强横,秦禹担心丹田之中经过阴阳交会而中正平和的真元难以奏效,他才另辟蹊径想直接抽取任脉气海穴纯阴真元,只是他低估了这股真元的强大,真元进入经脉的一刹那,他就仿佛挨了一记重锤一般,若非之前两个周天的真元运转强化了体内经脉,这一下恐怕已让他陷入昏厥。
“小禹,要不等你身体康复再给灵灵施针。”方琪看着脸色苍白的秦禹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