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说,就是落定了沈魏紫之前所有的指责都是胡说八道。作为沈魏紫的长辈,王氏的话无疑是权威性的发言。
“呜呜呜……”听到王氏这话,奶娘的心中狂喜,却不接话。她只是捂着脸哀哀地哭,泪水顺着指缝不停地流,将一个柔顺哀怨的忠仆演绎得栩栩如生。
“我、我才没有年幼无知!”沈魏紫握紧了小拳头,冲着王氏吼道。她这辈子加上这辈子都没这么大声过,但显然即使她大声了,但听在王氏等人眼里仍完全不够看。
“还不带小姐回房休息。”王氏冲奶娘下令道。
“是,二夫人。”奶娘爬起身,伸手去拉沈魏紫。
“滚开!”沈魏紫“啪”的一声打掉奶娘的手,冲她怒目而视。
“小姐你一向懂事,今天这是怎……”么了?奶娘话还没说完,心中忽然灵光一现。
她忽然意识到,小姐并不是从今天才开始不对劲的,事实上从还在老家时的那一次噩梦后,小姐就开始变了。以前小姐对自己的依恋,远超过对她那个缠绵病榻的娘,可那一次噩梦之后就不一样了。
有时候她一转身,就会发现小姐看向自己的目光,那么冷冷的、探究的……。完全不像是一个九岁的女娃!难道是鬼迷心窍了?
奶娘越想越觉得诡异,顿时一脑门子的冷汗。她打定主意,回头一定要去京城最灵验的庙里求它的十七八个护身符来。
“状元家的小姐可不能这么没规矩!也罢,既然她娘身娇体弱教不了她,你以后就代替她娘好好教她吧。”王氏冷冷地道。
“是,二夫人!”奶娘心中暗喜,面上却更恭敬了。
二夫人这话一说,相当于给了她一把尚方宝剑。以后她无论她对小姐做什么,都能用教小姐懂规矩来做托词了。就算状元爷知道了也没法说什么,毕竟二夫人可是长辈。
有了尚方宝剑,奶娘自然是什么都不怕了,一把抓住沈魏紫的手腕,就要往外拖。
“小姐听话,跟奶娘回房啊啊啊啊……”奶娘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手背上一阵剧痛,顿时凄厉地喊起来。
原来沈魏紫听王氏言语不善,就偷偷拔下了银发簪握在手中。这会儿为了摆脱奶娘的拉扯,一咬牙就将银发簪刺在奶娘的手背上。不过她年幼力小,银发簪又短,只是划破了点皮而已。奶娘与其说痛,不如说受惊。
“闭嘴!”王氏冲奶娘怒吼一声。虽然沈魏紫刺的是奶娘的手,但是她觉得这是打了自己的脸。王氏黑着脸威胁道,“小牡丹,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年幼,爹爹和娘亲都不让我喝酒。”沈魏紫握紧了手里的银发簪,清脆地应了一句。
“哈哈哈……”这话一出,身后就传来一阵大笑声。
“放……”放肆!王氏要待叱责,却发现大笑的竟是忠勇侯,只得硬生生吞下了后半截话。都怪这可恶的小丫头!王氏被堵得胸口疼,转身又要去寻沈魏紫的晦气,却听见一句。
“既然你那么想死,为什么不去撞那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