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联军的士兵们本来还在温暖的被窝中躺下没多久,就被他们的军官喊了起来,不情不愿地重新穿上铠甲。
该死,他们不知道这天气是有多冷吗?这时候连公鸡都缩在鸡窝里睡大觉呢。
很多士兵忍不住怨声载道,但是军法是无情的,无论他们怎么抱怨,还是老老实实地从被窝中爬了出来。
这时候就看出了军队的素质差距了。费蒙特和他的波因布鲁守备军人数最少,却在最短的时间里穿上了那身蓝白色的重型板甲。
然后是苏诺和达哈尔带领的整装待发的黑矛骑士团,最后的则是波因布鲁的常规军队。至于那些被排挤出城的贵族私兵还有征召民兵,还忙着和他们的黑着脸的长官抢被子呢。
不管怎么说,在反抗联军最高层的命令下,这支七千人的杂牌军在皓月当空的情况下,迎着凛冽的寒风踏上了征途,目标正是那座屹立在雪原之上的雄城,也是他们被阿乎恩城主驱逐的地方——波因布鲁。
直到真正来到了这座雄城的底下,反抗联军才停下了脚步。他们都是波因布鲁城,没人比他们更了解这座学者之城有多么的坚不可摧。
那高耸的城墙的每一块青砖都是他们的祖辈辛勤浇筑的成果。随处可见哨塔没有侦察死角,完善的换班制度保证了哪怕是在最寂静的黑夜哨兵们都能发现任何风吹草动。
结实的箭塔就在各个哨塔的旁边,纯石头制作的箭塔能轻松阻挡下面人的箭雨。而箭塔上露出的诸多射击孔则能让里面的弓弩手肆无忌惮地往底下倾泻箭矢。
最耗费心血的则是那条又宽又深的护城河。这条护城河的水源引自天鹅湖,从来不会担心水源的枯竭。而那足以淹没掉三匹高头大马的深度则让再精锐的骑兵都望而却步。
而波因布鲁城的出入口都由城门口的那三个方向的吊桥控制。而自从波因布鲁的内战爆发后,几乎完全掌控了整座波因布鲁城的阿乎恩就下达了戒严令。
整天只开放正午的两小时进行必要的物资输入和输出。控制了吊桥之后,要是没有阿乎恩的许可,里面的人绝对出不去,外面的人也绝对进不来。
自从有了当年预兆之狼破城的血泪教训,从大屠城中幸存下来的波因布鲁先辈就格外注重城防,他们把这个理念一直传承了下去。
现在波因布鲁的城防在一代又一代人不计代价的劳动改造下,虽然还比不上潘德第一雄城瑞恩,但是也相差不了多远了。
反抗联军都是波因布鲁人,他们有多为自己的家乡感到自豪,就有多为他们夺回家乡感到棘手。
可是,在反抗联军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随着城门守卫处控制吊桥的机关声响起,那巨大的吊桥就这么直接降到了他们的面前。
宽阔的木制桥面足够容纳五六架马车并行,更不用说骑兵们了。最大的困难居然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解决。这简直就像是美丽的处女在一群大汉的面前脱下了自己贴身的亵衣,把自己最柔软的身段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现在是凌晨,所有居民都因为城主下达的戒严令不得外出。这更加方便了反抗联军的行动。但是出于对哨兵的戒备,骑兵没有莽撞的冲进去,他们的前方是缓慢推进着的瑞文斯顿重甲护卫。
这些重步兵们扛着盾牌挡在前面,那些弓箭手分立两侧,警戒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而被保护在中央的宝贵骑兵也都举着他们的骑兵筝型盾,防备着随时可能从空中袭击来的箭矢。
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直到骑兵骑着军马在波因布鲁凌晨的街道上肆意奔腾起来,周围那些森然林立的哨塔和箭塔依旧是一片死寂。
而反抗联军的心直到这时候才回到了肚子里。然后他们的眼睛里冒出嗜血的光芒,军队的士气在兵不血刃就进入波因布鲁城的情况下达到了顶峰。